他不动声色地揉按着被卢菀掐住的胳膊,心道你力气再大点,是不是要把我甩飞出去?
“怪不得相中了花老狗,”庸太守暗戳戳腹诽道:“你两个以后在家里摔跤玩算了!”
大力卢菀对惨鬼庸南一拱手,十分潇洒地笑问:“卢家那么多姑娘,怎么我就是‘那个姑娘’?”
庸南从自家儿子那听了不少“女卢菀”的想法,因此虽然嫌弃她大力,态度却十足郑重:“思宁说你有法子安置流民——还是彻底解决,能让他们在宁州安家立业。”
“是啊,来的路上我给钱老也说过了,”卢菀一抬手,示意他边走边说。卢菀轻轻松松接过他手里的粥桶,跟着他一路去施粥:“他觉得难度虽然大了些,但未必不可行。”
庸南手里不停,沉思片刻:“仅靠你一家的生意,这个配送量不足以养活这么多人。”
“当然。一家,十家,都不够。”
卢菀:“但我的目标,是让宁州所有的酒楼,乃至于店面,都通过我的外卖系统去开拓业务。庸太守,你应该明白吧,这不单单是流民安置的问题了,一旦做成,那就是从无到有地开拓市场,整个宁州的gdp,都会实现质的飞跃。”
庸南做了这么多年父母官,如何不明白她意思?他难掩激动地问:“鸡滴皮,那是何物?”
“……”卢菀:“简单说就是总体收入。”
“不那么简单,”庸南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但他扎根实地在边境五州做了好几年实务,没有轻易就被这张大饼蒙住眼:
“我虽然是宁州太守,但宁州势力混杂,世家,富户,有很多时候,他们的协同动作,才能决定大部分政务的走向。”
庸南把话说得非常实在:“不如我这么和你说吧,若非我与通州的花修明是穿开裆裤长大的兄弟,这宁州太守的位置,宁州的世家是不会允许我坐这么多年的。”
卢菀欣赏他的坦诚,见惯了像崔老板那样滑不留手的老家话,坦荡的惨鬼庸南显然更适合做盟友。
“如果我说,只要庸太守愿意跟我合作,这世家富户,阿菀都能帮你平了呢?”
卢菀看着他眼睛,定声道:“毕竟眼下大战方定,谁也不知道过个几年是不是还要开战——话语权总要回到当政人的手里,那才是安全的。”
庸南没有抬头,施粥的手却细微地抖了起来,洒出来的一点,烫到了老人家的手。他赶忙摸出帕子帮人家包上。
“那我庸南,虽说没什么能给你。”他语气极轻,却又极郑重地说:“但之后力所能及之处,必定义不容辞。”
卢菀举起一手:“击掌为誓?”
庸南站直身体,把手心仔细在自己衣衫上擦了擦,快速与她击掌三次,郑重道:“击掌为誓!”
他两人相视一笑,心中都涌起莫名的豪情,仿佛终于找到了一起搞事业的小伙伴。
有时候,能找到志同道合的兄弟,比遇到令人心动的男人还要激动兴奋。
“那么找个机会,我介绍花老……花大将军给你认识。”
庸南及时将“老狗”二字咽下,微笑道:“边境既然大概安定下来了,后面就是和谈,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的一年他都会在宁州,有些不方便咱们出手的事情可以让他去做。”
话说的委婉,翻译过来就是——脏活累活都给他!
卢菀对二人的亲密程度认识更上一层:“那不知花将军何事回来?”
“昨天我收到信,说他已经出发了;但他没公务的时候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我也不知他具体什么时候到。”庸南打趣道:“听说卢姑娘十分仰慕于他,看来是真的了。”
两人目光在对方身上一扫,同时微妙地笑了笑。
庸南:难道说卢姑娘跟我合作,就是为了老狗的姿色?啧啧!好好的姑娘,怎么就瞎了?
卢菀:小惨鬼这几句话说的,简直跟在家等丈夫的怨妇似的……等等!文弱书生和肌肉壮汉?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两人几乎同时露出了“哦哦哦”的表情,一副各自很懂的意思;看看对方,似乎也一副默认的模样。
庸南卢菀:他她果然喜欢花修明!
小剧场:
后来,花将军无意之间得知了老婆对自己性向的揣测。
“?!”花修明:“你就算要误会我不对劲,又怎么会误会到庸南那个麻杆精身上?”
卢菀:“你也觉得他长得像个惨鬼?就那种在地府也吃不上饭的感觉……啧啧,每次见面都想投喂他。”
庸·惨鬼·麻杆精·单身狗·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