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凰钟这个尊主站到了红洲对立面。
不再呵出一口白气,搓搓手觉得有些冷。
“这天有些凉了。”
“哥哥,告诉我!”凰荔扑过来把头埋进他怀里。
“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声音很是凄厉,也是无望得很。
“那有什么好说的。”
不知揉揉眼睛咧出笑来。
“你不说我也是能知道的。”凰荔噘嘴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一愣伸手摸摸她发顶。
“你可以覆了红洲却是不要枉害无辜。”
凰荔看着他,笑了笑。竟是轻易点头。
“哥哥,我又不是杀人魔,怎么会伤害无辜呢?”
那无辜二字咬得很重。
不知本来松了一口气。
“红洲的人都除干净了,就剩下黑海暮氏当年那些修士还有青辞台,当然司家也是该死。”
“哪有那么多人!”不知猛的站起。
“没有吗?”凰荔歪在地上,直起身来抬起头。鬓间一支流苏簪子银光流闪。
“暮迟害你背下杀害修士恶名,那些修士的家族又依附于梧桐来诓你。青辞台是如何说的!”
她提高声音尖利。
“他们说此徒虽少有美名,但居高位品行已败。屡教不改,生性残忍,睚眦必报。料来也是空穴无来风。”
凰荔大笑起来,额间花钿异常妖艳。
“他们这是要你死啊!”
不知已然闭眼。
“阿钟,此去青辞台便不能护着你了。红洲关系甚大,青辞台处于四方之间,也是有所顾虑的。要是……望你珍重。”
凰荔依然紧紧盯着他,伸手拉住他手。
“哥哥,伯父当年令你拜师落云山,何尝不是让你避开这一切。祭司本来看中的不是你,是……”
“凰瓶是吧。”
不知睁开眼睛。
“你无需激怒我,我知道的。那个替凤栖挡下祭祀的家族从来都是凰林,而那把刀本就是我姐姐,她的徒弟。”
“只是她没想到,如此完美的一把刀却是过早折了。”
凰瓶,谁能料到她竟是死在一次小小的游学中,悄无声息的。
“哥哥。你不恨吗?”
她仰着头带着以前惯有的濡慕,声音也是恳求。夹着无限压制住的蛊惑,眼里只剩下无尽怨恨。
不知看了她一会,慢慢蹲下去。扫了扫她衣袖上的尘土。
凰荔慢慢盈上欢喜,伸手抓住他。
“荔枝,我当初忍下狂症又冒着失心疯的危险去提高修为,下来囚渊杀了黑凤。”
他抬起眼。
“这点恨和怨早就微不足道。”
蓝天白云下,清爽松快的天光云影,他笑了笑。
“还是快活些活着吧。不要再怨了,我不是回来了吗?”
凰荔仰着头极是轻蔑地冷笑出声。
“你能忘,我不能啊。”
“哥哥忘了凰林,忘了伯父,忘了暗室吗?”
她站起来扫扫裙摆,撇开不知的手。她裙子上绣着绿色并蒂莲,幽静冷艳。
眼角泛着轻红,红唇抿着。
琉璃般晶亮的眼眸眨了眨。
“你逃不掉的,你死都得活过来看着这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