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期甩开发冠,竟是披散着头发,一步一步慢慢走向榻上的新嫁娘。
喜秤挑开盖头一角,不知未施脂粉的白净脸蛋看向他,微微一笑。他倒是愣怔一下,突然也是回以一笑。
“发现了?”
“你很怪啊。不像是成期。”
成期笑了一声,竟是顺着坐着不知旁边,微微后仰。
“不对。我是成期,只是被他藏起来了。”待不知还欲过问,突然身下一动,床榻竟是翻转过来,人仰过去。成怿察觉异动扑身而去也是太迟,那红帐一层层叠加垂落看起来轻柔无物的,却是刀剑刺穿不过的鲛人金纱。
变故突起,不知一下没反应过来,就被困于塌中,影绰红光中只见成期邪气洋溢,眼眸里隐约露出癫狂之色。
“你到底是何人!为何冒充成期?”
“我都说了我就是成期,这是我的梦啊!”
不知惊恐,这个梦里成期醒过来,那么他们……
“别怕别怕,我只是突然意识到这是个梦,又没有真的醒过来。”说着还伸出手来揉搓我放在外面的手。
“你别碰我!”
成怿听见更是急,抡剑就劈砍过去,可是这金纱轻飘飘地砍不断,又是自成严实,把他们二人包裹在里面。
“成怿!要想换回她!就把荧惑拿来换!”
躲在衣橱昏昏欲睡的荧惑突然听到自己名字就出来,发间还是珠翠,顶着那凤冠摇摇欲坠。窜到成怿旁边,看他拿剑对着红帐一阵乱砍。
“谁叫我?”
成怿抬眼看她,道了声得罪。一把就将她推入帐里。荧惑不防有他,直挺挺地倒下去,撞开红帐,竟是沉入水中一般被吸纳沉浸下去。成怿伸手去抓却被挡住外面。
迎面被抱了个满怀,成期笑容满面,荧惑不期然突然躺在人家怀里,一抬头大叫声。
“登徒子!”不知气愤刚想起身推开他,被他拎着后颈,屁股挨了一脚踢出去。
成怿接住不知,不知哎呀一声。捂住后面,大叫起来。
“他竟然踢我屁股!”
成怿闻言看去只见红色嫁衣上赫然一个脚印。不由嗤笑出声。
不知大囧。
扬言定要踢他一脚讨回来。就要扑将上去跟他来个你死我活。成怿伸手阻拦。
“你瞧四处可有不同。”不知抬眼环顾只见竟是墙体脱落,邪风阵阵,耳边有呼啸声鼎沸,地动山摇了起来。
“幻境要,破了?”
再说荧惑被成期抱着怀里,待要挣扎,他突然紧握住荧惑右手,将她抱紧靠近胸膛。
“黑渊无尽,光明一缕,绣鞋迎面,女在前。”成期突然说出这几句。荧惑愣怔着,隐隐觉得这是一个场景,很微妙。
成期抬眼对上荧惑,四目相对间,荧惑愈感不安。
“你忘了吗?”
荧惑抬手就打。
“我等了你多久了,你竟要打我?”
荧惑不欲多加纠缠,就要抽身离去。
“你不想知道自己是谁吗?”
荧惑一震,动作稍滞。
“你会告诉我?”
“自然。”
成期低下头靠在她肩上,把她头往自己靠过来。荧惑不耐烦伸手捅去。
“黄儿。”她突然愣住。
“黄平。”成期蹭蹭她脸,“这是你告诉我的。”
“你的姓名。”
荧惑一瞬间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