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那我继续赶路咯!”燕归往后瞧,放轻声音,驱逐马走。
日头渐沉,有些紫红色的烟霞漫开,霓彩满天。
晚风微醺得很,燕归微眯着眼摇摇晃晃的,半拉着缰绳,有些瞌睡。
马也慢下来,耸拉着脑袋,慢悠悠的。更何况马车里渐起的鼾声。
突然一声极凌厉的剑鸣,想要撕裂开耳朵一般刺耳。
燕归猛的睁开眼,只觉得头一阵胀痛,经脉中本来稳当灵力突然翻江倒海地乱撞。
心口闷,口中带腥。
有重力击打后背,猛的吐出一口血。顿时灵台清明,心渐稳,舒缓下来。
燕归呼出一口浊气,不由得心中戚戚然。
身后帘子被拉开,只见刚才睡得打鼾的人脸上还带着草席印子,甚至还有些可疑的水痕。
巴咂这嘴,摸摸嘴角,眼却清明。
“这是销魂障,惯常惑人心,初时不觉,等到现时心绪已经不定,越是硬压着越是狂躁。”
燕归看着前方,本来宽敞的道路已经变得窄小,野草丛生。障法识破之后还可见灰色的光雾笼罩着,时不时有凌冽的剑光闪现,只是一瞬就又重新合闭上。
燕归看到又一道利锋破开雾阵,却还是来不及冲出来,就又淹没。心下一急,忙不迭地抽出宝剑就挥斩过去,企图内外联手来打开这浆糊。
可是这光雾看似稀疏散漫却如同黏稠浆糊一般韧劲黏糊,再快的剑锋也划不开。燕归斩不开雾来反而被吞了宝剑,任凭他再召唤,剑如同进了无底洞,悄无声息。
燕归心急,右手捏咒,点上额间,想要利用留存在剑内的灵识催动回来。手就被狠狠打开,气得抬头瞪去。
“不要乱动!看你手!”
燕归看到是不知,本能看手,手掌竟然蔓延着淡淡的青色,甚至已经渗到血管。
不知伸手点住他手腕,一股热流涌入燕归掌心,青色褪去。
“你要是敢点额,这毒气就顺着到你额头,毒气顺着血流到心脏,这双管齐下,你就要变成傀儡咯!”
燕归浑身冷,手脚冰凉僵硬,后怕得忘了反应。
“这好好的道上就碰到了坠仙,可真是……好运啊!”
不知摸着下巴,观察着光雾。一副严阵以待。
“前辈。”燕归有些可怕又觉得无比安心,果然出门在外还是要抱着大腿,简直就是主心骨。
见不知少见的严肃,觉得事情棘手又感到高兴,前辈终于正经了一回。
不知皱着眉鼻子耸动,猛的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吓得燕归一愣愣的。
“终于打出来了!”不知摸摸鼻子,从刚才就想打喷嚏了就是打不出来。
“前,前辈。”燕归只觉脑袋晕,不知有些疑惑地看过来,全然没有一丝世外高人的模样。
“这怎么办?”
“看着呗!又不是我们被困住。”
一脸轻松闲适,还有点看戏的雀跃。
“来来来,坐这!看得清楚些!这可是少见啊!坠仙哩!你这个愣头青走好运,能长见识哩!”
说完就乐滋滋地看,还翘着二郎腿摇晃得嘚瑟,就差一捧瓜子。就能磕出在茶楼听说书的轻松惬意了。
这世道人心难测啊!燕归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