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好,岚儿好好读书,假以时日咱们施家的门楣也可以换一换。”
“孩儿定当好好努力。”
施岚说完又想起一事,
“爹,那‘算子’孙顺派人来寻过父亲,只说父亲到了给他个信,他有事相商。”
‘算子’孙顺也是一位江湖中人,早些年是刀口舔血的人物,只是这些年收了收心性,领着一帮兄弟跑京城来经商了,施成竹和此人酒桌上见过,
“我知道了,待明日我去铺子里再说。”
施成竹一早到了铺子,差掌柜的到书画铺子回了话,很快掌柜的回来道,
“东家,孙当家邀你中午到酒楼一叙,他说有事相求。”
绣品铺子旁边的酒楼二楼雅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顺方道明自己的意图,
“听说施老弟和帽帽小屋的东家是邻居,我冒昧的想请老弟帮着做个中人。”
果然是宴无好宴,施成竹没想到他提这么个要求,
“你一个卖字画和绣品的和卖帽子的有什么交集?需要我做哪门子中人?”
“老弟可知我是哪里人?”
施成竹摇头,这他如何清楚。
“我是荆楚人,我们那里山多,几乎家家都有种柑橘…”
施成竹心里一跳,知道他的来意了,
“你是想出钱还是…”
“我既然找施兄弟做中人,那自然是想出钱,若是事成,我给兄弟这个数。”
说着孙顺朝他打了一个手势。
施成竹却微微摇头,
“这就免了,我和田兄弟情分非同一般,他父女二人在京城讨生活也不容易,你既有诚意我就帮你说和一二。”
***
桂芝隔着窗户看到施成竹对自己招手,忙跑到了竹墨轩,笑着问道,
“施伯伯,你何时到的?”
“昨日才到,你父亲这几日可来京城?”
“他要到下个月来,施伯伯有事我就给他捎个信。”
“倒还真是有事…”
田树满收到信后隔了一天就到了,和桂芝一起来到了竹墨轩的后院,施成竹把那孙顺托自己当中人的事说了。
“橘油的方子?他想出钱买?”
桂芝一听豁然开朗,她说那绣品铺子为啥舍的卖给自己呢?敢情是只卖给自己啊!她也没什么隐瞒的,就把自己所遇之事和施伯伯说了一遍,
“他莫不是打着我买了铺子他偷学了我手艺,再把铺子收回去的主意吧,那可有点缺德。”
桂芝觉得这人不厚道。
“收不收回去倒是难说,他想少花钱倒是真的。”
施成竹也觉的此人如此不地道,
“那你的意思呢?若是不卖给他也无妨,我既然做了中人,必保证那边不会暗中害你。”
谁想桂芝却摇头,
“不,我要卖!”
这方子在自己手上其实发挥不了多大的价值,现在又被人盯上了,以防夜长梦多,能换钱就换钱。
一天后,还是竹墨轩的后院,桂芝第一次见到这位孙当家,年纪也不大,三四十岁正当年,既是‘算子’称号,眼里如自己所料透着一股精明,
“孙伯伯,凡是用钱能解决的事都不是事,若是解决不了,那必然是钱不够。”
孙顺看着桂芝小小年纪说着如此老练的话,这丫头是把他们老田家一家的心眼都给吃了吧,他沉声问道,
“你说多少钱够呢?”
“那橘油是我偶然所得,这方子既然孙伯伯喜欢,我可以忍痛割爱,一千贯。”
桂芝狮子大开口。
孙顺心里一跳,这丫头是真敢要。
施成竹给田树满倒茶水的手都差点一抖,还好他手上功夫了得,硬是稳住了,心里暗道了声‘该!’
“小娘子,这一千贯太多了吧!”
孙顺一向淡定的脸色有些发黑,别看现在铺子院子动不动几百贯几千贯的喊,普通百姓每月赚两贯钱都是多的了,每年一个人全部花销也不过三十几贯。
“孙伯伯,你听我来给你算个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