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赚钱,不可能啊!”
桂芝不信道,张太太卖布那和三叔卖布可不一样,
“你母亲是让人眼前一亮的大美人,惯会梳妆打扮,如何布料铺子会亏钱。”
桂芝好会夸人啊!张骐听她夸自己母亲长的美,与有荣焉,当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我娘给我看过账本,我算过真是亏钱,我家用不了的布料还拿过来呢,那掌柜的说什么过了季卖不上钱都是亏本甩货,不然压了库房亏的更厉害,我也不太懂。”
张骐挠头,他对做买卖一窍不通,只是看那账本上的数字都是对上的。
这赚不赚钱一句两句解释不通 ,看看两人站的街角,桂芝搜寻了周边的铺子一眼,指着对面的茶馆,
“走,我请你喝茶,咱去里面坐着说。”
时下茶馆酒楼都是呼朋引伴的好去处,这茶馆位置好,里面坐的人不少,桂芝进门后挑了个正好能看见那张记铺子的位置,两人落座,后面的两个护卫也在他们后面一桌坐了下来。
桂芝把帽子拿下来放到旁边空着的座位上,理了理被帽子压扁的几个小辫子,倒也俏皮可爱,张骐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秃…
不知道这人竟担心自己几棵头发了,桂芝先指着大街上的人,
“我来教你看这客流量,还有购买率…”
又指着那出入张记铺子的客人说道,
“你看那些拐进你家铺子的人可不少,而且空手出来的更少,那店小二高兴的样子就看出来你家铺子买卖很不错的。”
“客官小心,你的茶来了”
一个小二把茶盏摆到两人面前,用小勺把茶末分到两人茶盏里,后面紧跟着小二提了壶滚烫的热水…
待小二离开后,张骐才道,
“是不错,我去的时候见过,买布的人很多,但掌柜的说我家没有直接的供货作坊,所以那些布料进价比别家贵,又有过季的亏本卖,还有工钱等等,前两个月是夏季的布料压的多了往外卖所以亏本,以往还是能赚点的。”
桂芝若有所思,这怕是碰到了奴大欺主了吧,就是不知是奴自己作死还是有人授意?
“你祖父祖母呢?也在京城吗?”
“不在,他们都在乡下跟我大伯住一起,京里偶尔来住几天,这边他们住不惯。”
“这掌柜的谁找的?”
“我爹找的。”
不能问了,桂芝打住了这个话题,
“你娘准备卖了这个铺子买什么?”
“她想买地,她觉得买地最踏实,她说农户的心比那些商贾的心干净。”
这话说的,桂芝有感觉被扫射到,摸了把脸,还好够厚脸皮,
“这铺子现时出手一千贯,出京能买两百亩良田,良田一年两季地租,一季算两百石租子,折算六百文一石就是十二贯,两季二十四贯,你这铺子一年租金二十四贯好租的,这样算下来两边差不多一样。”
桂芝真的好会算账,张骐佩服的点头
“是的,我娘也是这样算的。”
“你这铺子买了十几年了,当时买价多少你知道吗?”
“我听母亲提过,当时这边铺子院子都很便宜,她买了两处铺子和一个三进院子共花了五百贯。”
桂芝摸了摸心口,嫉妒的心在砰砰跳,自己咋没赶上这个好时候啊!
“你这铺子算两百贯好了,这十几年涨了八百贯,那京城外面的地呢?”
“也涨了些,但是朝廷一直鼓励开荒免赋税,所以最好的良田也不过是翻倍。”
张骐有些明白桂芝要说什么了,
“你猜以后京里的房价还会涨是吗?”
这话桂芝可不敢说,耸耸肩反问道,
“天下才初定十几年,你说呢?”
张骐沉默,看着外面自家的铺子脑筋转不停,脑子里起了纠结,
“你真的不要?”
“这铺子我是想买,可我有自知之明,”
桂芝看着那两层的铺子有些不舍,叹了口气道,
“没钱是一方面,这铺子我买了也开不起来,我建议你还是往外租吧,要不就换掌柜的和账房,这个地段是个做买卖的宝地,你看周围有绣品铺子,有金铺子、银铺子,有茶馆,有酒楼,这是贵人们常来逛街的地方,不说两贯租金,三贯都会有人租的。”
“我回去和母亲商量商量。”
这铺子给别人他还真是不舍得。
出了茶馆,张骐一直把桂芝送到杜宅门口,站在门口有些依依不舍, “这就是你舅爷爷家啊!以后我可以来这里找你吗?”
他感觉和丑丫头说话时间总是过的特别快,这才多一会儿,天都黑了。
“我和谭师傅约好了每月十五去学半天雕刻,腊月我还和去年一样去集市上卖红纸,这些时间你可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