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今天就要休了你这个窝囊废!”
“呜呜,娘子…”
那男人膝盖一软跪到地上抱着妇人的大腿,
“等你回来我会更努力的干活,重新给你挣大房子,重新买好多好多地…”
那狱卒气的直接退的远了些,这男人窝囊的都想让自己锤死他,就没看见那妇人对着丈夫的附耳低语…
***
一拐进田家庄的村口,驴车上的人都纷纷跳下了车,田树满下来拉着这个跑了那个,他着急的喊道,
“二叔、三叔、各位弟弟你们都到我家歇息歇息,家里饭菜都是现成的。”
“改天改天!家里都等着消息呢!我们快回去他们也好放心。”
二郎、几个堂弟都头也不回的往家跑。
后面赶着驴车的田兆河也牵着驴车往自家胡同里拐,
“大郎,都是自家兄弟别那么客气,今天各家都忙,咱改天有空你备好酒好菜我们肯定都到!”
田树满无奈,只得独自赶着驴车回家,还没进院子就看见老丈人和小舅子从堂屋里奔了出来,程远接过姐夫的驴车帮着卸车厢,田树满陪着老丈人进了屋,
“爹,不是给你捎信让你别担心了吗?”
“信里那几句话能看出个啥!”
程老爷子叹气道,
“不说我没看明白,你娘还在旁边一个劲的絮叨!我越想越担心,在家走坐不安,就索性套了车来问问到底是个啥情况?”
等二舅子进了屋,田树满把事情来龙去脉详细说了一遍,未了道,
“我看丽丽心挺大的,估计时当时昏迷着,等醒了已经被救了,没受到啥惊吓,她和桂芝一起住在我舅舅家里,大理寺那边若传唤她要到场,宫里也不知何时会有动静,我这边想等初五就进京,早点去打点打点。”
程老爷子这才放了一半的心,当即决定道,
“等初四我就来你家住一晚,咱初五一起进京。”
程老爷子得了确切消息就放心和儿子回家了,和女婿说好初二来家里,再和杜连业他们通通消息。
送走老丈人,田树满吃了碗热乎乎的面片汤,田树根已经帮着把家里的对联都贴好了,房子里里外外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没啥让他干的,他回屋找了自己的账本算了一遍放到背篓里,走到灶房嘱咐媳妇,
“爹娘没说让我们去吃饭,我把账算完了就回。”
程氏正在理菜,丈夫回来了,她的心就定了,大年三十还有个重要的事没做呢,祭祖没赶上,但是婆婆的坟头得去一趟,
“那你早点回,我角子已经包好了,再炒两个菜,你回来给咱娘去上个坟,让她地下有知保佑桂芝在京里顺顺利利的。”
“好,你把那香烛和纸钱都找出来,我回来就去。”
田树满背着沉沉的背篓来到老宅,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撒着欢跑的小七,看见大哥后就跑了过来抱住了他的腿,‘咯咯咯’的笑着,田树满伸手牵着他的小手往堂屋走,对着看孩子的父亲笑道,
“爹,小七走的可真稳当。”
“这孩子太皮了!”
田兆升擦擦额头上的汗,看半天孩子比刷纸都累,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丽丽和桂芝都怎么样了?”
堂屋里生着小火炉,屋里暖烘烘的,田树满把背篓放地上,
“都无事了,过年那些官爷都放假,她们却不好离京,在我舅舅家住着等那边结了案就可以离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
田兆升一听也放心了,总算是有惊无险。
田树满道明来意,
“爹,我把钱带来了,咱把账结了吧。”
“行,年前把账清了过年咱都轻松!”
田兆升出了堂屋喊六郎,
“去喊你二哥三哥来,就说我要给他们结账。”
很快,二郎三郎就前后脚进了门,周氏连带着四郎五郎都落了座,只把六郎打发了出去,免得他还小在外面说漏了嘴。
田树满是老大,就先从自己这里算账,他掏出来自己的账本,一笔笔念出来,
“分家以后我从家里拿的红纸是三十加十二刀,平时剪纸我抱了一刀回去,总共就是四十三刀,本钱就是三十八贯零七百文。”
田兆升点头,他给儿子的本钱是九文,他自己还是能赚一文的,就当是自己的辛苦费了,几个儿子也都明白,他们也没有让自己爹白干的意思,更何况还有几个年幼的弟弟在刷纸,所以这事大家都是默认的。
拿出自己的账本,田兆升翻到大郎的一页,分家十五贯,带走一贯,还欠他十四贯,大郎说的红纸的数量也都是对的。
“那几种染料还有五色纸用的我也给你记好了,算你一贯本钱,你看如何?”
田兆升把自己的账本推给大郎看一眼。
“我在家估算过了,就按一贯算吧。”
田树满点头,没有异议,左右个十几文那就没必要算的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