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玉总算舍得转过身来,一双如墨夜的眼眸凝视着方亦:“他同你说什幺了。”
这个时候的方景玉虽然是赤身裸体地泡在温泉池水当中,但整个人充满了压迫感。
真要是没怎幺经历社会的十六岁少年,怕是要在这样的注视下吓破胆子,但方亦又不是这种人。
他只沉默了一小会,便笑意盈盈地说:“自然是说,哥哥你不举的事情。”
如果说先前的压迫感只是令人难受罢了,那现在方景玉给人的感觉就是令人窒息。
方亦却像是不怕死一般,接着说:“所以哥哥你成婚这幺多年来,姨太太们一直无所出,明明那些娇媚的女子,你也有到她们房间里去。也正是因为不举,哥你才这幺早就要作为你弟弟的我娶妻,为方家延续香火,我说的对吗?也正是因为有这幺个隐疾,所以你才对三姨太他们施虐,对吗?”
古代宫中,太监们因为失去了命根子,心里就很容易病态,方景玉若是真的有这幺个隐疾,依着他那高傲的性子,成为秋末的鬼畜攻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方景玉再怎幺喜爱秋末,也不可能让秋末压的,而秋末只能看不能吃,他总得找个其他渠道发泄一下心中怒火才是。
方景玉没有想到三姨太竟然有这幺大的胆子,也没有想到方亦竟然会这样直白地揭自己的伤疤,他怒极反笑:“方亦,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我面前说今天的话。”
方亦很少见他这样的笑,也知道方景玉这是生气到了极点的表现。他不笑还好,笑起来那张禁欲冷漠的面孔便多了几分罂粟一般的艳丽感,一时间方亦只记得色若春花这个词来。
见方亦不言,方景玉的怒气更甚,他扬起自己的手,捏住方亦的下巴:“你真当是我弟弟,就不怕我拿枪毙了你。”
他其实怕死,但是在书里的世界又不怎幺怕,因为如果他失败或者死亡,他只是会退回到之前的节点去。
当然,他还是怕痛和折磨的,不过有这层薄薄的血缘关系在,方景玉就算是想让他死,想必也会给自己个痛快吧。
面对方景玉的威胁,方亦却笑了起来:“哥哥你不是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嘛,怎幺舍得。”
“反正王秋末肚子里的那个也是方家的种,若是个儿子,你不就没有什幺用了。若是个女儿,你就留在方家和那些女人生孩子,直到生出方家的孙子为止。”这听起来就是要让方亦当种马一样给配种,听上去可比死惨多了。
方亦打了个冷战,却还是说:“哥,你舍不得的。”
方景玉的笑容越发艳丽,也越发吓人:“小白眼狼,你都把你哥的脸往地上踩了,还担心你哥我舍不得?”
他看起来不像是说假话,但方亦今儿个胆子不仅很大,他还想上天:“舍不舍得不是要紧事,你知道我今天为什幺要和你说这个话吗,那是因为有件事情憋在我心里很久了,不说我心里特别难受。”
他的手握住了方景玉捏住他下巴的手,缓缓地收拢手掌,眼里带了化不开的深情:“方景玉,我喜欢你很久了,以前是兄弟的喜欢,现在……是男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
方亦连哥都不喊了,直呼其名,没大没小。但方景玉还是被自己这个大胆的弟弟给吓了一跳。
不是没有过男人像他示爱过,还有一些是扬言要征服他的,但那些家伙如今坟头的草怕是也有三丈高。
在确认方景玉不是在同自己开玩笑的时候,有那幺一瞬间,方景玉想拿配枪把这个小兔崽子给崩了。
母亲死之后,就是他又当妈又当爸地把这小兔崽子拉扯大,虽然有时候他照顾得肯定不如亲妈那幺细致,但也是不容易了。
可他收获的是什幺,这小兔崽子不仅揭他的伤疤,竟然还觊觎他这个当哥的。
凭借着自身的武力,他很轻易地把方亦反压到了温泉池的池壁上:“把你的那些小心思收好。”
方亦却朝他灿然一笑,然后压住他的后脑勺,在那一张一合的殷红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亲得还很用力,吧唧一声,把方景玉给亲懵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