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他的人生吗?只有像狗一样的时候才是真实的他吗?
后来他在许多类似的情况下,偶尔回想起楼梯间里的女孩,那时他已经更懂得伪装,不再骂那些女人,即使做狗,也是优雅有礼的狗。但他心里清楚,就是在那个楼梯间,他真正明白自己精致的皮囊下是一副空壳子。他虚伪地活着,找不到一丁点动力。
二十八岁,他早已不再交往固定的女朋友束缚自己,这一年也是曾斐燃记忆里,父母头一回秉持相同意见:让他与巫山集团的大小姐相亲。
于他而言,女人并没有太大区别。这个命里注定要同自己结婚的女人,也和其他送上门的女人没有差别。反正他的人生也是没有意义。
但那一天,他站在beute门前竟生出反抗的念头。这个从未谋面的女人就要成为他人生的枷锁,他站在门口,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向他压来。就在这时,他听见不远处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声音。
内容大概是帮朋友逃离相亲现场,一个女人嗲嗲地喊了句“巫米米”,鬼使差之下,曾斐燃跟在这群吵闹的女人身后混进按摩院。他在空无一人的走道上绕了一圈,耳边听到女人们叽叽喳喳的絮语,慌不择路打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屋里躺着一个极其漂亮的年轻女人,是那种他平时见到不需要等待对方送上门也会主动出击的好看女人。她躺在床上的姿势透露出荷尔蒙的气息,举手投足都是风情和同道中人才看得出的老练。
曾斐燃稍稍动了脑筋,把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与巫山集团的大小姐联系在一起。
她就是巫米。
曾斐燃看得出,巫米是那种男人绝对会偏爱的类型,她太懂得把握节奏,明白如何在调情与无辜间周旋。她仿佛有一股天生的脆弱感,当他掰开她双腿,扶着自己入她时,她夹紧双腿,两手抵在他挺实的腹肌上阻拦,眼睛里笼罩一层薄雾,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曾斐燃看着她,更加想侵犯她、逗弄她,他故意探身上前假意询问,每一次探身就往她身体里多进一分。看她着急推却,拼命摇着脑袋发出低低的哀吟,活脱脱一个初经情事、涉世未深的雏儿模样。
然而前一刻她还能面不改色地问他,xl的按摩棒有没有相配套的保护膜。
她真的很厉害,如果不是注意到后入时她无意间下陷的腰身,曾斐燃都要觉得女上位时让自己滑脱是她经验不足所致。
女人是天生的影后,她们装情动、装高潮,生活里甚至还能装大度,装若无其事。曾斐燃从小就知道这点,因为他有一个演技出入化的母亲。而在他人生过往遇到的女人里,几乎无一例外,都是如此。
曾斐燃也不知道巫米的颤抖是真是假,他不关心,他抽出来拔掉上面的套子,淋撒在她柔软的小腹。
乳白覆上雪白,被手掌抚开涂抹在肌肤。他伸手撇开挂在她唇边的细发,施施然退场。
曾斐燃开车回到家里,刚走进门母亲来电询问他相亲进展如何,他说相谈甚欢,期待下次见面。
他起身走进浴室,镜子里映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抬起下巴手指抚过坚毅的轮廓。
你丫的还真是越来越像个人渣。
曾斐燃没有告诉任何人,巫米和他是同类人。他们都是漂亮的空壳子,装模作样地活着。
没人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