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协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尽管说出来,有什么误会我们大家之间商量,何必搞这么大排场,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海州副州长擦了擦额前的汗,向前走了两步说道。
“是啊,是谁让子义兄你大发雷霆之怒,有问题让我们的司法部门解决不就成了?何必如此?这天马上就要亮了,演习还不结束,到时候无法收场呀...”
州长先生见此情形也开口了,对刘铮的提醒很明确。
“是是是,还请刘大人收了演习吧,不是我等身子骨扛不住,是怕百姓们不明情况,酝出祸端呐。”
“没错没错,咱们大家有事可以商量。”
“刘大人治下真乃威武之师啊,说是演习,没有一个不当真的,令行禁止的部队,当得夸赞。”
...
一个个被押来的官员们打蛇顺杆往上爬,纷纷开口劝道。
“呵呵,不好意思,这其中没有误会。”
刘铮微微一笑,说道。
此言一出,众多官僚当场傻眼。
这什么意思?没误会?你真要造反呐!
这下他们无法接茬了,人家给台阶不要,铁了心要搞事,情况扑朔迷离之下,谁敢乱开口?
“你,刘子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州长皱起眉头,脸色很不好看,问道。
“那我就摆明了告诉诸位吧...”
刘铮目光扫过这些官僚的面孔,随后接着说道:
“朝堂上有奸佞逆贼欺陛下年幼无知,蒙蔽太后而把控朝政,视衮衮诸公为傀儡玩物,更以奸计谋害司徒大人,排除异己,杀害忠良!此行此举简直天怒人怨,馨竹难书,教是可忍孰不可忍!而那个人,正是孙举那狗贼!”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完全落到了副州长身上,令后者身子不断颤抖,冷汗不断从头上滴落。
副州长,正是海州旧党的魁首,而刘铮所指责唾骂的那个人,正是他们旧党的总领袖!
他顿了顿后继续说道:“狗贼大兴杀戮,波及甚广,已蔓延诸州府,令百姓怨声载道,民间愤起,如此长久下去国将不国,我大宋危矣!”
“故此,刘铮不才,被麾下诸弟兄举为‘救国讨逆军’大将军,愿携麾下诸弟兄兴师北上...清君侧,讨逆臣,除奸佞,安天下!”
咯噔!
在场诸人内心中都来了这一下,都只觉得自己两眼昏花,如遭雷击一般。
这话说的漂亮,但就和造反无异!
大宋内陆诸州,包括海州,千年来虽然屡有政治旋涡争斗不休,也酿出不少次祸端,但却从来没有兵变造反这一说啊!
如今,难道真要被他们给赶上了吗...
“...此乃救国讨逆军上万号弟兄的心愿,也是天下三十三州无数百姓之心愿!还望诸君能加入我们,共襄盛举!刘某人保证,事成之后,诸君都是重塑朝纲,再造乾坤的功臣!必将名满天下,名垂青史!”
话一说完,刘铮目光看向这些人,等待着他们的答复。
“这...这...这...”
一个官员瞠目结舌,身子颤抖,随后当场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自主晕倒还是真被这话给吓晕了。
其他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
完了,这刘子义就是要造反!看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得劝了。
但你自己要造反何必要拉上我们啊?
“难道诸君不想救国讨逆,重塑朝纲?”
见这些人一个个都不说话了,刘铮的声音逐渐变冷,一副‘你们再不答应我就要发飙’的样子。
“刘大人,哦不,大将军!下官才疏学浅,实在不能与大将军您一起做此大事啊,某愿挂印辞官,从此做一富家田舍翁,再不过问朝堂政事。”
有人急道,连忙拱手躬身。
“是啊是啊,大将军,下官也只是庸人之资,无才无德,不堪大任。”
“愿从此归隐山林,逍遥自在。”
“老母不久前刚刚过世,下官本也该辞官守孝...”
...
一个借口出来,就有无数个借口跟风,这些人迫于眼下枪口的胁迫,不敢明着拒绝怕惹怒刘铮而枪毙他们,更怕上了贼船将来身死族灭,所以只能委婉推诿拒绝。
“唉,此言差矣,诸位都是国之栋梁,治世英才,如何不能担当大任?眼下纷纷拒绝,你们对得起先帝吗?你们对得起殷切期盼我们的百姓吗?来人啊,给诸位大人把笔墨拿来。”
刘铮笑呵呵拒绝他们的请求,随后让人把‘救国讨逆联名状’拿了上来。
“啊这...我不签我不签...”
有人一看这联名讨逆状子上的内容,吓得是魂不附体,开始撒泼打滚。
“哼,这可由不得诸位大人了。”
刘铮一个眼示意,士兵们就强迫着他在联名状上按下了鲜红的手印。
“我...我晕了...”
有人见此,物理眩晕自己倒下。
“晕了也不好使,帮大人完成画押。”
刘铮乐了,下令说道。
“刘铮,你个奸贼!逆贼!你这是要造反!你这是要胁迫我等同你一起身死族灭!待朝廷天兵降临,你我都要粉身碎骨啊!”
之前那位司法部门的审判长一边被强迫着画押,一边大声怒吼,蹬腿伸手挣扎。
但没办法,他一个文官的力气如何能有五大三粗的士兵力气大?被强迫按了手印后,整个人变得浑浑噩噩,傻了一样。
“这,子义兄,我实在是不能当得啊...”
黄旭之仗着之前和刘铮有交情,苦着脸过来说道。
“当得,当得,黄兄大才,绝对当得,我的意思黄兄你不认同无碍,但弟兄们的意思黄兄可要考虑清楚啊...”
刘铮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看那些黑洞洞的枪口。
黄旭之无奈,签下投名状。
“刘大人,我知你因司徒大人之死而动怒,也想挽救我们新党的颓势,但此举实在是...”
一位新党官员自诩为‘自己人’而想要劝劝刘铮。
“兄台莫要多虑,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刘铮摆摆手,打断了他话,同时把联名状递给他。
此君脸皮瞬变,但同样无奈,颤巍地按下了手印。
“至于你,孙贼的走狗,为孙贼张目,辜负先帝厚恩,就没必要掺和救国讨逆了,拉下去就地枪决。”
看了一眼还在犹豫的副州长,刘铮点明了他的结局。
“啊?”
我什么话也没说啊?
副州长反应过来后立即开口大叫:“不!我愿意共襄盛举!我愿意参加救国军!我愿意讨伐孙逆,我愿意啊....”
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如狼似虎的士兵上来一人拖着他一只手就把他给拖走,任凭他怎么挣扎也无法阻止这个过程。
砰!
一声枪响传来,门外没了挣扎声。
如此,一直在两党之间中立的州长大人很是痛快的按下了手印,其他官员也纷纷没有拖沓。
刘铮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笑道:“看来诸位都是明智之辈,也晓得家国大义,明白什么叫时势。我向诸位保证,我等大事必成,将来都是功臣!”
杀鸡儆猴,副州长就是那只鸡,这些人就是那群猴。
若不是想让自己的‘阵营’看起来‘人心所向’,他也懒得找这些人。
众官僚期期艾艾地看着士兵把他们‘上贼船’的证据拿走,顿时心灰意冷,认命了。
没办法,他们一个个惜命惜的紧,虽然不想上这条明显会颠覆的‘贼船’,但现在拒绝的话一定会被枪毙,前车之鉴已经出现,只能认命,将来可能还有‘反正’的余地。
这件事既然已经摆平,刘铮招来传令兵下令说道:“传令下去:六点整,所有电台统一播报,通电全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