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轻轻打开折扇,慢慢的摇着,等着风素心的回话,却又等了半晌不见回答,他便又沉不住气了,于是壮胆挑拨离间的对禹司凤道:“这还有什么好问的,魔尊是谁,你又是谁?有可比性吗?”
元朗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风素心攀高枝儿去了,你丫没戏了。
禹司凤定定的看着风素心,唇瓣颤了又颤,道:“真的吗?”
风素心看他的口型知道他在问她“真的吗”,但却见他根本就没发出声音,自己还没发觉,知道他已经大痛失声,她顿时心如刀绞,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
风素心闭了闭眼睛,过了一小会儿又再度睁开,面向禹司凤,一咬牙,狠心道:“禹司凤,因为你的任性无知,非要去我师门找我,在我师门山下吐血闹腾,害我提前出关,我已经丧失了至少一半的法力你知道吗!”
她现在也只能拿法力的问题当理由了,因为这个理由,想必罗喉计都也会相信。
果然,罗喉计都没有露出怀疑的色,禹司凤闻言脸色越发的白了下去,伸手按在胸口,眉头紧皱,似乎在忍受着剧痛。
风素心看他色不对,一颗心顿时吊在了嗓子眼。
禹司凤色看起来很是虚弱,只见他捂着胸口,唇瓣颤了又颤,平日里随口就能发出的声音,在此时必须用尽所有的力气,只听他睁大通红蓄满泪水的眼睛,看着她,艰难的气若游丝道:“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风素心注意到罗喉计都在微微侧眸观察自己的表情,于是隐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握紧,违心的冲禹司凤大声喊道:
“你就是不信任我!我说过一年后会回来,让你好好等我,你就是不听!还小心眼,我与你成亲这么长时间,你就见不得我和别的男人多说一句话!天天吃醋!一次两次我还能当情调,你天天吃,我牙都被你酸倒了!我压力很大的!还得天天哄你,我还想要别人哄呢!”
禹司凤一张脸彻底没了人色。
罗喉计都却在禹司凤这头快要被稻草压倒的骆驼身上,扔上了最后一根稻草,只见他回眸看向风素心,露出勾魂夺魄的一笑,道:“以后本座哄你。”
风素心:“……”
禹司凤胸中顿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再也无法忍耐,左臂处最后一根青羽印记发出剧烈的烧灼感,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随之跌跪在地。
风素心见状,登时明白这是禹司凤最后一次情人咒发作了,脑中一片空白,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奔到他身前,半跪着为他运功止痛了。
禹司凤因为风素心正朝着他的胸口源源不断的输入法力,心口处疼痛在缓缓消失,同时心中也升起希望,一把攥住她正在为他疗伤的手,口中溢出鲜血,虚弱的问她:“你,你不忍见我痛苦,还来救我,你心里,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我错了……咳咳,求求你,和我回家吧……”
风素心虽然没有回过头,却已经清晰的感觉到身后罗喉计都如冰霜刀剑的眼在直直的射向她的脊背,让她感觉到阵阵刺骨的寒冷,于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深深的看向禹司凤,心中在泣血,口中却是冰冷无情道:“你我夫妻一场,我不能见死不救。”说罢一把挥开他紧紧攥着她的手,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罗喉计都收回杀人似的眸光,唇畔露出一记不太明显的微笑。
禹司凤双眸呆滞的仰头看着她,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的冰潭中,浑身上下逐渐漫过彻骨的寒意,使他逐渐麻木,连痛的感觉都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已经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