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香, 你怎么?”赵立军皱眉揽住苏月香, 到她脸上几道血痕, 满脸怒容。
他还在家里,就有人找上门欺负他家人,他不在时候呢?
他人都已经反应过来,赵母带另两媳跑过来,惊怒地指王雪梅和李招娣问:“你俩干啥?赵家不是你们撒野地方, 是不是嫌改造还不够?想去蹲监狱?快,去找大队长来, 叫他把这两疯子抓起来。还有陶家人,问问他们啥意思,要和我赵家过不去呀?”
王雪梅爬起来, 瞪苏月香尖声骂道:“你装屁可怜?是你叫我举报陶睿,也是你我登报断亲,本来我没供出你,结果没想到你跟我大嫂、弟妹都说过一话,你就是故意要弄散我们家,你这贱人!我打死你!”
王雪梅不管不顾地往前冲,赵母她们虽然被这话惊了下,但也得拦住人,不可能自家人挨打。
苏月香往赵立军怀里缩了缩,不停地摇头,眼泪直掉,“不是我,我没有,我跟你们都不熟,无冤无仇,我怎么会这么做?你们到底要干什么?谁让你们来?”
她话引起了赵立军注意,也厉声问:“你们不是被关起来了?怎么出来?如果你们说是真,怎么早不说晚不说,现在才跑来算账?谁让你们来?”
李招娣被娘家厌弃,被陶西嫌弃,还听说陶西和一小寡妇勾勾搭搭,一改往日沉闷子,满眼恨意地指苏月香喊,“因为我前把苏月香朋友!为啥现在来?因为昨天我和二嫂打起来才知道这小贱人说过什么,我们偷跑出来,咋地?被她害这,还想叫我们装孙子?我们已经找大嫂问过了,苏月香和她也说过一话!”
“对!都是苏月香搞鬼。无冤无仇?呸!我去你无冤无仇,你不就是恨陶睿没相中你吗?”王雪梅恶狠狠地推攘开赵小妹,大声道,“你跟这骗傻子玩呢?也就赵立军常年不家才不知道你啥德性,你忘了吃我家鸡蛋饼子时候了?还一天俩鸡蛋,咋不噎死你呢!”
赵立军下意识松了松手,情一僵。这话不是随便说,既然有姓名有件就说明可能是真。他新媳妇和陶睿处过?所以挑拨举报陶睿?
苏月香察觉到了,立马抓住他胳膊解释,“我没有,我在你之前根本没和人过,大娘知道,那都是传瞎话。”
王雪梅向来啥都敢说,此刻也没让人失望,张口就骂:“咋不传别人瞎话就传你?你敢不敢数数有少男人帮你干过活?李狗剩、林强、周康、王军、方知青、刘知青,还有陶睿,都给你干过活吧?李狗剩和林强还为你干过仗,被他们老子娘一顿骂,周康和王军也为了你和家里闹,要不是陶睿说了他们一通,他们还傻得呵给你干活呢。
你跟陶睿拿过十六饼子、十鸡蛋、二十地瓜、十八土豆,还有乱七八糟果子、糖、糕点,你说你没跟人过?哈,我赵立军头顶上那绿帽子都能摞到天上了!”
院子头围了二十人,大队长和陶家人也匆匆赶来,但谁上去捂王雪梅嘴都没捂住。她是真恨啊,她进了牛棚,影响俩子,还连累陶南丢了记分员工作,她能不恨吗?之前是骂陶睿怪自己,现在冷不丁找到发泄口,可不就把所有恨意都发泄到苏月香身上了?
大队长见赵立军沉下来脸,大声道:“咋回?你俩咋跑出来?牛棚人呢?干啥吃?王雪梅、李招娣,你俩跑出来闹是罪上加罪知道不?赶紧回去……”
王雪梅拗不过这么人,干脆往地上一坐,大哭起来,“大队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不是主谋,我就是从犯啊,是苏月香指使我干,是她叫我举报陶睿啊。大队长,陶睿被带走后,还是苏月香叫我登报断亲,她就是恶毒人,故意来咱们大队搞破坏啊,你可不能帮她这人不管我啊。”
大队长紧皱眉,赵母连忙把苏月香拉过来,“大队长,你可别听她瞎咧咧,我媳妇哪是那人啊?她知青可一直都本本分分,这才结婚就被打这,你得给我们做主啊,把她们俩送到派出所去。”
苏月香也连忙否认,王雪梅和李招娣就指她骂,跑过来薛金花也加入战局,恨不得上去挠苏月香两爪子。
苏月香和她们说时候都是暗示,装作不经意地提起什么,让她们自己想到去做什么。所以后来出了,她们也没往苏月香身上想,但昨天梁玉馨去牛棚王雪梅和李招娣笑话,冷嘲热讽,说她们没脑子,举报自家人就够蠢了,更蠢是登报断亲,他们这乡下哪需要这啊,倒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凉薄了。
梁玉馨走后,王雪梅和李招娣就打起来了,话赶话地提到苏月香,这才发现苏月香私下接触了她们,她们以为苏月香和自己关系不错,和别人不,实根本不是那么回。等找到薛金花求证,她们就知道她们被苏月香耍了。
被戏耍耻辱加上这段时间憋屈和苦日子,她们一下就爆发了,真是恨不得吃苏月香肉!
可是王雪梅她们被处罚是有证据,她们攀扯苏月香却拿不出证据。她们还是妯娌关系,就算人口径一致也不算数啊。大队长不能把苏月香怎么,也不确实真相如何,听她们吵了一会还是那车轱辘话,就怒斥叫她们闭嘴。
“赶紧把王雪梅和李招娣关回去,牛棚严了,再不许她们跑出来闹。还有薛金花,没证据别瞎说,你俩弟妹不就是造谣关进去?你也想进去?”大队长训了她们一通,向苏月香,又向赵立刚,给了赵立刚一面子,没有说,只道,“你们收拾一下吧,大伙都散了散了,别在这热闹,有啥?”
宋灵芝皱眉了半天了,这会才问了薛金花一句,“真是苏月香叫你们干?”
薛金花连连点头,愤恨地道:“娘,我们跟老五处了这么年,啥时候这么心狠过?就是被她鼓捣,迷了心窍,都怪她。”
赵家人都向宋灵芝,赵小妹还喊道:“你再造谣,我们告你!”
薛金花不甘心地闭上嘴,眼睛却瞪她们。宋灵芝表情越来越冷,对自家人说:“我们知道咋回就行,以后离他们家人远远。”
“知道了娘。”
宋灵芝说完这话就走,陶家几兄弟和薛金花也跟走,陶西还冲赵家人吐了口唾沫。周围人都议开了,陶家这子是和赵家老死不相往来了啊,是认苏月香害了陶家架势。
赵母追了几步,喊,“你啥意思?你俩媳妇啥你不知道?前还冤枉你子呢,这又来冤枉我们家人,分明就是撒谎,你还来劲了?”
宋灵芝头也不回地说:“大伙都眼明心亮,等瞧吧,咱俩谁是大傻子。不想你子头上变色,平时你就盯紧点。”
“宋灵芝!我跟你拼了!”赵母容不得别人这么羞辱她子,抬腿就要往上冲。
赵立军已经走过来拉住她,皱眉道:“娘,不要闹了。这件到此为止,情我会查清楚,要真是陶家欺负人,我不会这么算了。”
赵母愤愤地回家,赵家大门一关,没热闹了,大伙才嬉笑散开,但五聚到一块,显然还在说这件。
苏月香立马喊冤,不停地跟赵家人解释,边哭边说过去委屈,还点明了她对那些帮干活人烦不胜烦,最后干脆冷淡起来,对谁都不理,就怕让人误会。
近几月她确实这,因为陶睿废了她棋嘛,还挑明了她吊人心思,她没法忽悠人了,现在了证明清白铁证,不怕赵立军去查。一家女百家求,闺女本来就该有人喜欢,没啥大不了,又没人见过她勾搭人。
至于陶睿那些东西,更办了,别人不知道她不承认,鸡蛋直说是给知青点,已经还回去了,知青们能作证。
赵立军听她说一件件,一点不心虚,还催他去求证,心里怀疑少了许。但才新婚就闹出这种,到底让他对妻子印象差了不少,刚刚萌芽情直接化为泡影。
“你回房休息吧,让小妹陪你。”赵立军不容反驳地说完,冲赵小妹使了眼色。
赵小妹立即拉苏月香回屋了,说要帮她上药,嘴里还骂陶家人。但苏月香一点不动,反而有点心慌和心凉。她被打了,脸上还有几道血痕,赵立军居然不陪她,也不给她上药。这男人,一点温柔都没有。
她们一回屋,赵立军就找了借口单独和赵母说话,“他们吵那些,到底有没有?那些叫出名帮苏月香干活人,是真?有人为她打架?娘,你把和苏月香有关全跟我说一遍。”
赵母有些不安,“军子啊,你可别信人不信自家人啊。娘给你挑,能挑那不调吗?再说月香一心想和你去随军,往后就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咋可能和别人有啥呢?
那都是她刚来时候不会拒绝人,叫人误会了。你也不瞅瞅她长得白?咱村里后生没见过这么,可不就相中了吗?她一都没应过。”
赵立军心里舒服了一点,仍旧问:“你只管跟我说,我自己会判断。你不想以后别人对我指指点点,我都不知道他们说啥吧?”
“行,那我跟你说说。”赵母把自己知道和赵立军说了。但她对苏月香实是有滤镜,毕竟苏月香勾搭人都是暗中勾搭,她到都是苏月香软软地拒绝别人,别人不听,苏月香为难。之后苏月香和小女了朋友,和她也熟悉起来,这一相处,她就觉得姑娘人,那她说然是偏向话。
说完她也不出赵立军信了还是没信,又骂了陶家几句才去做饭。赵立军站在后院皱眉抽烟,这种他没办法一一去问,但今天发生像根刺一扎进他心里,不可能不计较。
还有两天他就要回部队,下次回来还不知道要半年还是一年,这不明不白走,他绝对不安心。
村里他人,大约有一半人信苏月香无辜,一半人信陶家说是真。说不上来为啥,也没啥证据,就是全凭觉,他们又不是不认识这几人,自然有自己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