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一吃瓜群众指着院门的方向,问陆老太太道:“那是不是你说的扫把?”
陆老太太听罢,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入眼的正是宋思甜刚才用来打她和张玲的扫把。
“就是那把扫把,她就是用那把扫把打的我和我家玲子。”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清江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吗?这把扫把,我刚进院子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直放在院门边上。”又一吃瓜群众道。
“我也看到了。”有人附和。
“我看就是像大队长家的闺女说的那样,她误以为陆家的扫把在厨房里,想借此栽赃陷害大队长家的闺女,就谎称自己亲眼看见陆二小子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有人讽刺。
“我看也是。”又有人附和。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上门来抢人家的粮食就算了,还想倒打一耙讹人家钱。”有人骂。
“你们都少说两句,小心她等会儿躺地上讹你们。”有人劝。
……
陆老太太被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气得差点真的躺在地上不起来了。
“我真的亲眼看见清江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她到现在还相信自己的眼睛,觉得自己不可能看错,但她相信没用,得在场的其他人相信才有用。
兴许是知道在场的其他人都不会相信她的话,她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紧在场的唯一可能相信她的张玲的手,道:“玲子,你相信奶奶,奶奶真的亲眼看见清江把扫把拿进厨房里藏起来。”
张玲很想相信她,但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本该被藏在厨房里的扫把为什么会出现在院门旁?
这两个地方隔了可有段距离,从厨房里根本不可能把扫把放在院门旁。
反之,如果她说谎了,那把扫把又是什么时候被放在院门旁的,为什么她和她都毫无所觉?
她奶奶年纪大了,眼睛和耳朵不好使,被宋思甜和陆清江算计,误以为他们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倒也不怪,但她刚才可是一直站在院门口,压根没看见宋思甜他们三个人任何一个把扫把拿去院门旁放着。
不然,她也不会信了她奶奶的说辞,误以为陆清江真的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还亲自去厨房翻找。
还有就是,宋思甜刚才拿扫把打她和她奶奶的时候,用的力道可不小,她到现在还疼着,但疼的地方却一点伤痕也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被人打过。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整件事情有点邪门,或者说,宋思甜这个人有点邪门。
再联想到一个月前,那本不该出现在糖果纸上的名字,她看着宋思甜的眼里,隐隐带了一些恐惧。
宋思甜看出了她的恐惧,故意对她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只是很快这笑容便被她掩了去,仿佛自己从未笑过一般。
在场的,除了张玲外,也没人看见她笑。
张玲见她笑得诡异,莫名觉得后脊梁骨发冷,心生寒意。
刚想收回和她对视的目光,就见她收了笑容,换了副嘴脸道:“你奶奶把在场的人当傻子,你不会也想把在场的人当傻子吧!江江要是真如你奶奶所说,把扫把拿进厨房藏起来,扫把又怎么会出现在院门旁?我要是真拿扫把打了你和你奶奶,又怎么趁你们两个人不注意,把扫把放到院门旁?要知道你刚才可是站在院门口喊的人,你奶奶也没真的晕倒。”
“是你,是你搞的鬼,一定是你搞的鬼。”除了是她搞的鬼外,张玲也想不到其他可能。
宋思甜又笑了,这次没有避着别人,也没掩去,笑容里满满都是讽刺。
“怎么,栽赃陷害不成,又想整鬼之说?”
她说这话的同时,陆清河和陆清海一前一后跑进了院子。
进了院子后,陆清河直接跑到陆清江身边问道:“没事吧?”
“人没事,但粮食被抢了。”陆清江如是道。
陆清河身后的陆清海听他这话,马上将目光落在陆老太太和张玲身上。
见张玲手上拿着一袋粮食,他便要上前去抢回来,被宋思甜一把拉住了。
“别冲动,这事我来解决。”
陆清海对她虽然不像陆清洋对她那样盲目信任,但也是信任的,到底没有挣脱开她,上前去抢,只是目光凶狠地瞪着陆老太太和张玲,随时做好了跟她们拼命的准备。
陆老太太和张玲都不怕他。
见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们,陆老太太还骂了他几句。
骂得很难听,但陆清海从小到大没少被她骂,多难听的都听过,已经习惯了,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瞪着她的目光越发凶狠了。
陆老太太见他被她骂了后,还敢瞪着她们,骂得更起劲了,也更难听。
宋思甜有点听不下去,刚想开口骂回去,宋瀚文就来了。
“陈秀珠,你又在整什么幺蛾子?”宋瀚文人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陆老太太骂人的声音,脸色不由地沉了下来,声音不怒自威。
听到他的声音,陆老太太这才停止骂陆清海。
正想跟宋瀚文说宋思甜拿扫把打她和张玲的事情,周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们已经七嘴八舌地和宋瀚文告起她的状。
有说她和张玲来陆家抢粮食的。
这一点是事实,她否认不了,他们爱告就告吧!反正她是陆清河他们兄弟几个的亲奶奶,便是真抢了他们家的粮食,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也有说她和张玲为了抢粮食,把宋思甜的胳膊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一点就是污蔑了,别说她和张玲没做过,就算做过,她也不认,免得宋思甜借此又讹上她。
之前的两块钱已经够让她肉疼了,这次要是再被她讹点什么,她可能连去宋家门前撞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