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苏烟能做的，就是劝伏浣溪放下这盘棋局。

“已经死了很多人了，长公主，苏烟没有通广大的修为，不能扭转乾坤。但长公主您既然是棋盘的操手，只要您弃局，想必观棋的人，也就没了法子！”

苏烟的话耐人寻味，伏浣溪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对其赞许有嘉。

“苏烟，本宫不得不承认，仅凭本宫三言两语，你竟能窥探真相一二。”

苏烟笑了，很苦涩。伏浣溪能静下来和他讲话，那其必然不是背后主谋。

“但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

伏浣溪起身，回到凉亭坐下，对着苏烟开口道：“本宫追求的是流芳千古的棋局，并非善良！”

苏烟抬头，高贵的女子笑得邪魅无比。

“尽可能去赢下这盘棋吧，别妄想来唤醒本宫的良知～”

“长公主！”

苏烟也站了起来，他很清楚伏浣溪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因为即便隔着书院周边的结界，空气中依然有磅礴的柱力疯狂蔓延。

“若你执意如此，我不但会赢你，还会杀了你！”

明亮的眼珠再次被冰霜覆盖，伏浣溪静静地端详着浑身血脉依旧散发着银光的少年。

这话他讲的很认真，伏浣溪也相信，如果苏烟能赢下这盘棋，而后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时，定会毫不手软。

但伏浣溪同样认为，此场旷世对弈的胜者，只会是她。

“先前的问题，苏烟，你还没解给本宫！”

苏烟看着骑乘千面孔雀飞上天际的伏浣溪，冷哼了一声。

“你是我见过最丑陋的女人。”

这句话清晰地传进了伏浣溪的耳朵里，伏浣溪似乎又特此回应了几句，但被重新苏醒过来的双生茻和偷心虎振聋发聩的吼叫完全淹没……

——

青水城，红尘阁。

莫上桑正窝在一个角落，茶水过半，莫蒹葭和苏烟两边都还没有消息。

心急如焚，也就没心思与时而过来搭讪的性感女子深入接触。

“不行～等待太煎熬了！”

打定主意，莫上桑翻身跳起。

三步飞踏，来到后院。只要越过围墙，只要顺着大道笔直前行，尽头就是姬家。

“蒹葭应该还在那里！”

正欲跳身，莫上桑的衣袖被一股力量牢牢钳住。

回头，莫上桑先是吓了一跳。

“夜叉！”

夜叉刚从青瓶书院逃出，便按着苏烟的指示，来到了红尘阁。

见夜叉背上是昏迷不醒的杜鹃，莫上桑赶紧四下张望，确认无人后，便立刻抱起杜鹃高跃而起。

夜叉有些茫然，它跳得绝对比人类高，但它这副庞大的身体，实在入不了相对狭小的窗户。

“嘿！”

夜叉闻声抬头，只见窗户边突然落下一颗糖豆似的小球。

“没毒，赶紧吃了！”莫上桑从窗边朝夜叉赶忙招手。

夜叉心大，甚至没再嗅嗅，便一口吞了。

“呼～”

春风送暖，一瞬之间，夜叉四肢抽搐，足有四五个成年人的庞大身躯竟然缩小为狼狗大小。

夜叉也很绝望，它很不习惯紧贴地皮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