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脚刚走,姜嬷嬷便笑了。
“那顾昭训今晚铁定是要出丑了。”
程妤讥讽道:“呵,本宫要的就是她出丑!一个乡野丫头, 贱民的女儿,什么出身也能入太子府,成太子的妾?!以为被太子宠幸了几次就改命了?本宫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不配!乡下的便就是乡下的,那般出身,也配见到本宫?!来人!”
“是,太子妃。”
几个侍女与太监立时应了声。
程妤道:“给我去玉香居盯着!看住那个小贱人!”
“是。”
“姜嬷嬷!”
“奴婢在。”
“去把喜儿,赏给她。”
“奴婢遵命。”
程妤玉手搭在扶手上,唇边挤出一丝讥笑。
她便就等着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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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娣回到寝居,贴身侍女英儿为她脱下镶裘披风,在她身旁嘟起了嘴,愤愤道:“哼,太子妃也太欺负人了!看良娣得了殿下几句赞,她就不舒服。良娣一手操办生辰宴,她搞这种事情,不是她操手的,她自己倒是撇得干干净净了。那顾诏训是个微贱出身的,怕是能识得几个字便不错了,还能会抚琴?到时候她肯定要极为难堪!如若殿下因此觉得丢脸,厌弃了她也便罢了,但若是迁怒良娣,和良娣不悦,说良娣做事欠考虑,不周全,气了良娣呢?殿下不悦才是大事!太子妃,她分明就是想一箭双雕!这回好了,这一局,她怎么都是赢家,怎么都是对她有好处!”
安良娣叹息一声,“我又何尝不知?她便就是要明晃晃的借着我的手羞辱顾昭训。可她终究是太子妃,被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捧在手心儿的皇家儿媳,我不顺应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可怜了那顾昭训,谁愿意当众丢脸呢?”
英儿一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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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从长乐居中请安回去的路上,脑中可谓“嗡嗡”的。
回到房中,她便让巧云关了门。
小姑娘直奔了卧房,坐在了床上,小脸儿煞白,心里头发愁。
能不愁么!
她说今日请安怎么那么和谐,原来是暴风雨前的片刻安宁,那程妤挖好了坑等她呢!
“昭训,怎么办呢!这分明是太子妃的计谋,就是想当众让昭训难堪啊!倒时候那么多王爷王妃在场,殿下若是觉得颜面有失,气了昭训怎么办?”
簌簌攥着小手,一言未发。
这不就是太子妃的目的么!
不得不说,此局真是绝!
太子生辰,她是说什么都得去的。
对那程妤来说,最差的结果也能让她当众丢脸难堪;倘若太子因此厌弃了她,那便是上乘结果;如若非但是如此,太子又同时迁怒了安良娣,便是最最上乘的结果!
那程妤怎么都是赢家!
簌簌正心中杂乱无助,这时听冬儿匆匆过来,脸色也极为不好。
巧云心急,立马问着,“怎么了?”
冬儿道:“昭训,姜嬷嬷带了个侍女来。”
“........??”
小簌簌一听,心口微颤,但也可谓是当即便明白了。
不时她出去见了人,果不其然。
姜嬷嬷微微一礼,开门见山,脸上倒是有笑的。
“玉香居五个侍女一个小太监,除了昭训从安庆带回来的贴身侍女外,便就冬儿一个一等侍女,伺候的人实在是有些少。太子妃贤德,听说了后特意挑了个机灵的侍女让奴婢给昭训送来伺候。太子妃说太子常留宿玉香居,昭训近身的侍女还是多些好,便于使唤。这奴婢叫喜儿,机灵着呢........”
她话说完便唤了那喜儿。
喜儿立马上了前去,行大礼拜见。
“奴婢喜儿拜见顾昭训。”
簌簌与巧云对视一眼,心知肚明,那程妤哪里是送过来个侍女伺候她,监视她还差不多!
她这是怕她搞事情,耍心眼儿,今晚不去那宴席?
簌簌倒是想过,但还没待深想,姜嬷嬷便来了,现下自然是也不用想了,退路已经被那程妤彻底堵死了!
姜嬷嬷走后,簌簌给巧云使了眼儿后进了卧房,巧云跟了进去,便把那喜儿留在这东暖阁,与卧房一帘相隔。
现下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适才之事还没着落,又来了个监视她的。
然监视她的不止是这喜儿,姜嬷嬷走后不久,冬儿便又来报了。
侍女声音压得极低,“福子刚来报说玉香居外头也有太子妃的人在监视.......”
巧云使劲儿地咬上了唇,声音也是很低,身子都气抖了,眼圈红着,“简直,简直是欺人太甚!”
那程妤是欺人太甚,她在确保她设的局如期进行,今晚非要让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