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校长这样油腻的中年男人,一看就是老奸巨猾,得多试试不同手段。
校长办公室的空间不算宽敞,有两个小隔间。
坐南朝北的地方有一座小型的龛,深红色的绒布罩子垂挂下来,挡住了佛像。
桌椅陈设都是用上好红木打出来的,还摆着一套皮质上等的座椅。
鲍校长身上挂着一串通透的佛珠,手上也戴了不少珠串,丁零当啷,相当热闹。
孟阮一眼望去,后排书架上还绑了一只八卦镜。
方才也不知他在翻箱倒柜找什么,办公室里堆积了不少纸箱和杂物。
大美人单独来到他的房内,鲍校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孟阮装出一副傻白甜的外表,娇滴滴开口:“我早听说鲍校长一手创立天乐进修学院,很有商业头脑,这种时候还临危不乱,我真的太佩服了。”
“呵呵,这吃斋念佛、修生养息,也是最近年轻人都热衷的新鲜玩意儿,就像那什么农家乐、民宿,再贴上网红、直播之类的噱头,很快就能吸引到他们,都是些小伎俩、小伎俩。”
其实来北市之前,孟阮就查了一些进修学院的资料。
她是到了这边才发现,校方似乎还利用现代人对灵异事务的猎心理,故意任由谣言四散,吸引更多客源。
全然不像正正经经的学习机构。
就算孟阮是装出来的乖巧,但美人当前,没人拒绝得了诱惑。
鲍善伟笑眯眯地,真就像一位大善人:“小孟啊,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大师开过光的,不管什么脏东西都不敢轻易靠近。”
他压低声线,哑着说:“你要是害怕,也可以来我这里躲躲。”
孟阮从善如流,露出几分怯怯的情:“鲍校长,我就是太怕了,这个珑阵到底什么时候能破解,你有办法让我们出去吗?还有那些……你们学校之前的那些传言,是真的吗?因为死过人所以才闹鬼……太吓人了呀!”
鲍校长走到她面前,“真正会来我们这里疗养的一部分年轻人,本来就患了抑郁症、双相障碍……特别容易想不开,也有在咱们学校呆了一阵子,好不容易有所好转,结果吧,一回去就想不开自杀了,这也不能怪我们,你说是吧?”
鲍善伟刚要去握她的手,孟阮身子一斜,装作晕眩的态,双手捂着脑袋。
鲍校长:“……”
鲍校长:“但他们说的什么珑阵……太玄乎了,我觉得不过就是白日撞鬼,鸿德大师已经在日夜诵经祝祷,不出半日肯定就能破解!”
孟阮内心疯狂吐槽,怪不得鲍校长不怕珑阵作祟,中年男子就是如此普通又自信。
鲍善伟:“天乐寺方圆百里被佛光笼罩,一切污秽无所遁形,小姑娘,不用怕的。”
听了这话,她差点忍不住鄙夷的笑容。
天乐寺确实有高僧护佑,可这天乐学院明明鬼气森森。
这男人眼睛里泛着异样,孟阮更是摆出了几分又浪又娇的色:“前不久我小姐妹被臭男人甩了,所以我陪她找个地方治疗情伤,但我看你们天乐学院除了吃斋念佛,也没什么特别的……”
鲍善伟:“孟小姐,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要想有所修为,都得循序渐进,我们要一步步来。”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面对如此绝色的娇娇子,男人一时也有些按捺不住,把话抖了出来:“你之前对密宗有没有了解?”
孟阮一脸诧异地看着这个智障。
“不如让校长给你好好讲讲,好不好?”
……好你个屁啊。
……
钟臣黎刚准备抬脚,去踹办公室的门,孟阮及时出来了。
她默默看了一眼他抬到一半的腿,又默默合上身后的门。
外头是整栋空无一人的教学楼,一丁点儿动静也没有,显得格外阴森。
然而,就在如此死寂的环境里,钟臣黎一身玄衣,不苟言笑,立在原地就像一副泼墨画,偏偏还带着一份邪性,简直好看的不可思议。
这男人五官立体,眉眼深邃,少一分略显寡淡,多一份又不是那味儿了。
孟阮勉强收起了花痴的心思。
所以说,好色可真是人之常情啊。
“……我总觉得你很眼熟。”
她疑惑地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钟臣黎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指望我说见过吗?”
孟阮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在酒吧搭讪高冷大美女还被对方消遣的海王。
男人压了压不悦的情绪,才说:“问完了,可以走了?”
但孟阮没有急着要走,而是拿出手机看了一下。
果然,手机依旧死着,没办法使用搜索功能。
她沮丧地顿足,侧脸看他,“……请教一下,你会不会恰好知道什么有关‘密宗’的知识?”
钟臣黎带着醇厚的低音:“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