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么一个充满爱心, 特意来给她提供情报的好心人,叶争流当下就把她请到屋里, 还反手合上了门。
在三言两语的交谈以后,叶争流便发现了,这个粉裳女子,真的是个特别好用的工具人。
比如,只要叶争流说一句:“呵呵,慕公子怎么会生我的气呢, 我连茹娘姐姐都见了,她说有事只管找她就行了。”
粉衣女子立刻横眉竖目:“你、你这个小贱人……你以为楼主向着你, 你就能得意了是吗?茹姐只不过是脾气好罢了,换了兰姐和绣姐,难道会理你一下吗?”
叶争流:哦,原来心腹层里还有兰姐和绣姐,知道了。
她微笑着继续往下撒饵, 这回用的是激将法:“那你就应该知道, 你很快就要多一个叶姐了。我是你们慕公子亲自请来做客的, 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这一回,不顾叶争流手上的轻剑, 粉衣女子当场发疯。
“公子怎么会被你这个勾男人的下贱胚子迷惑?你真以为自己有多特殊吗?别在这里和我充大, 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
叶争流:果不其然, 慕摇光应该是看中了自己的某种特质, 要把自己当属下用。
她一边笑眯眯地继续往下套话, 一边觉得这个粉衣女子真是太可敬了。她简直是个筛子,只要哗啦啦地摇一摇, 情报就噼里啪啦地往下漏。
对于粉裳女子固定的“你这个xxx, 情报一;你祖坟xxx, 情报二;你祖宗八代xxx,情报三”的句式,叶争流简直叹为观止。
太整齐了,这简直是一个狗屁不通文学生成器啊。
愉快地过滤掉粉裳女子的垃圾话,叶争流汲取一切可汲取的情报,并且把这些新的信息在心里装订一番。
至于这个粉裳女子骂她的话,叶争流倒是不怎么在意。
只要把这个嘴臭女人和情报npc画个等号,叶争流就可以心态放平地看待对方的一切举动。
——多玩几个游戏就知道了,npc里什么莫名其妙的类型都有。上辈子叶争流玩个消消乐游戏,还要给秃头管家养猫养狗收拾烂摊子,岂不是比这窝火多了*。
从粉衣女子的话缝儿中,叶争流陆续知道了:
楼里的女人都没有觉醒过卡牌,即使是昨晚看到的那个青衣茹娘也没有。
慕摇光有时候会亲自教一些女人调香,其中就包括眼前这个粉裳女人。
这些女人之间似乎有个特殊的聚会……
正当她想对那个“聚会”细细打听下去的时候,大门突然被一把推开。
青衣女子茹娘正站在门外,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剧烈的色波动。她看着房间里“交谈正欢”的叶争流和粉裳女子,瞳孔锁紧,厉声道:“艳娘!”
已经快被叶争流把身体都掏空的粉裳女子,终于不甘不愿的停止了自己的内奸行为。
“茹姐。”
“你现在就离开。”茹娘绷着脸喝令道:“叶姑娘是楼主的贵客,你不得惊扰她!”
“……是。”
叶争流遗憾地目送艳娘悻悻离去。
如果不是不想把自己的意图暴露的太明显,她还真想补充一句“常过来玩儿啊”。
茹娘紧抿着嘴唇看着叶争流,她眼中闪烁着一种相当复杂的意味,宛如发条人终于有了感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叶争流几乎错以为她会冲上来。
片刻以后,茹娘突然开口道:“艳娘她是个婊.子。”
叶争流惊讶地抬起眼睛。
“……所以您可以责骂她。您是楼主亲自请来的贵客,稍后我为您捧来一条鞭子,如果艳娘犯了错,您也可以重重地鞭笞她。”
茹娘死死地盯紧了叶争流,像是要深深地望进她的内心深处:“但是,还请您不要引导艳娘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因为那真得会要了她的命的!”
“……”
或许是因为茹娘此时的气势,或许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叶争流轻轻地震了一震。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茹娘,想听听对方还能说出什么更惊人的话来。
然而,在说完上面那番话后,茹娘便对着叶争流深深地蹲福下去:“我失礼了。您用过早饭了吗?请随我来。”
“……”
叶争流没有难为她,只是在茹娘转身的时候皱紧了眉头。
群玉楼的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深啊。
被茹娘强势打断的那个“聚会”,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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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过早饭(终于有肉了!)以后,叶争流便打算把自己的行动范围往外扩张一些。
要知道,对于从未有过的新事物,规则都是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形成的。作为第一个“楼主贵客”,叶争流敢赌,在一些细节上,茹娘还拿不准要怎么待她。
正因如此,才要在一开始就争取到自由出门的权利。
要是叶争流在楼里滞留两天,给群玉楼里的人养成“叶争流也不能出门走动”的惯性思维以后,她再想出去就很困难了。
所以,叶争流此时的腔调相当理直气壮:“杀魂在哪儿?我过去看看他。”
茹娘平静的表情开始龟裂,大概是从没见过叶争流这样的人。
叶争流笑了笑,还想继续攻心,身后忽然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问候。
“早啊,叶姑娘,不知你想去哪儿?”
与此同时,还有唰啦一声响起,那是扇子被完全展开的配音。
叶争流:“……”
说真的,她很早就想问了,每次都不知鬼不觉地在人背后出现,难道是慕摇光的固有属性吗?
她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杀魂。”
“哦,那匹小狼。”出乎意料的,慕摇光竟然很爽快地同意了:“可以,让茹娘带你过去。”
叶争流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蹬鼻子上脸是叶争流的种族天赋,既然慕摇光现在这么好说话,她当然要抓紧机会。
“慕楼主留步,我能问个问题吗——不知我室友为何对你反应这么大?”
如果仅仅是被抓回来,杀魂可能会记仇,但不该对慕摇光这样防备。
从杀魂昨天的表现来看,他对慕摇光的忌惮几乎是病态的了。
“嗯……让我想想,”慕摇光今天可能真的很好说话。他若有所思地把半开的扇子一折一折地收好,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地说道:
“或许,是因为奉命追捕脱逃斗者的那一天,我穿了一件狼皮大氅?”
“……”
迎着叶争流僵住的表情,慕摇光很是客气地笑了笑。
“见笑了,我自幼体弱,平时就好有个风吹脑热的毛病,因此于衣着上便格外讲究一些……不过听叶姑娘这么一提醒,我感觉此事确实做得不妥,不如稍后就把那条大氅转赠给姑娘好了。”
叶争流瞪着他,只觉得自己无fuck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