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珠简直要炸了,要知道昨天她自己才摘了不过二十个而已啊!
她咬牙道, “那贼人可抓住了?”
却听瓜田管事在外头答,“抓是抓住了, 只是……这贼人身份, 恐怕有些特殊。”
有些特殊?
裴秀珠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原来萧景曜醒来后下床穿衣裳的声音。
只见他将衣袍快速整理好, 便走出房中打开门,直接问那瓜田管事道, “是什么人?”
瓜田管事顿了顿,答,“似乎是北凉人。”
北凉?
萧景曜凝眉。
待声音传到房中, 裴秀珠也是一顿。
北凉,不是离他们最近的那个邻国吗?
这特么, 外国贼都敢来偷她的瓜了?
不能忍!!!
~~
不过两刻钟, 左右长史邹延与范深, 高和高锐及肃州刺史吴敬元等人都到了萧景曜面前。
咳咳, 因为事关自己的心血, 苦主裴秀珠也并未回避。
此时, 众人已经知晓了昨夜偷瓜之事。
肃州刺史吴敬元大约是怕要担责, 一上来就向萧景曜与裴秀珠倒起了苦水。
“启禀王爷王妃,北凉王室从不管束自己国人,任由其入我边境偷鸡摸狗, 这几年甚至时常入到城中作恶,但如若我们去抓,他们又袒护起来,因为事关邦交,臣等也是实在无法,百姓实在受苦。”
说着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今次王妃的瓜田正好位于金水河畔,这些贼人一定以为那是城中哪户人家所种,才敢下手。”
话音落下,左长史邹延颔首道,“如若知道这是王妃的瓜田,想必他们不敢轻易下手吧。”
裴秀珠却气哼哼道,“都是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难道百姓就活该被偷吗?”
二人一顿,只好垂首应是,一时不敢再说话。
高锐见状,赶忙禀报道,“请王妃稍安,属下等昨夜得到消息后立即前去追捕,已经将那三十几个贼人捉住了,瓜也都在。”
原是想要安抚她来着,哪知裴秀珠仍然哼道,“都在又如何,我昨儿白天才亲自去看过的,那些瓜还需再等几日才能完全熟透。现在将它们摘下来,与浪费无异!”
这些杀千刀的狗贼,白白浪费她的心血,她简直恨不得亲手砍他们几刀!
高锐见状也是不敢再说什么,只好先垂首应了声是。
顿了顿,他又对萧景曜道,“启禀王爷,那些盗贼身形魁梧,拳脚有力,肩后俱有狼牙标记,想来,应与北凉朝廷有关。”
萧景曜颔首,“应是北凉侍卫。”
不错,毕竟几十人带着车马来偷瓜,显然也不是一般小贼能做出来的。
话音落下,房中顿时一片惊讶。
难道这偷瓜的事,是北凉朝廷指使的?
邹延凝眉道,“这北凉朝廷怎会卑劣至此?居然公然派人来抢东西?”
肃州刺史吴敬元也激动道,“他们早已经抢掠成性前些年甚至派人去抢劫过路的商队。不论绫罗还是茶酒,只要被他们看得上,绝对难以一路平安。现如今商队都不敢轻易从这里经过了。”
这样一听,裴秀珠就愈发生气了,怒道,“绝不可轻易放任!否则,以后不知要把他们惯成什么样!”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不劳而获只想偷别人现成的?为了种出这些西瓜,她费尽了多少心血?这口气绝对不能白白咽下去!
她几乎气得要头顶冒火了,众人不敢轻易说什么,只有萧景曜颔首道,“不错,此事不能轻饶。”
这话一出,那肃州刺史吴敬元却迟疑起来,“可北凉朝廷根本不管……”
萧景曜冷冷一笑,“那本王替他管。”
邹延也还有些顾虑,劝道,“可,王爷毕竟刚刚来到肃州……”
国与国之间可不是小事,尤其对方那等顽劣蛮族,只怕一不小心要引起战争。
萧景曜却道,“正是因为我们才来,加倍还回去,才能免他日后嚣张。否则,忍让过第一次,后面便会有无数次。”
邹延一顿,这才不敢再顾虑什么,只应了声是。
便听萧景曜发话,“将这些人收押死牢,放出消息,择日在边境问斩。”
边境问斩?
众人顿时明白了,王爷这是要公然打北凉朝廷的脸。
便齐齐应是,各自下去行事了。
不过两日,肃王府要斩杀北凉三十余名偷瓜贼的消息便传遍了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