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推断,南安王不打河州简直没天理。
这牺牲别人一点点,保全一下自己,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薛然和南安王那么一沟通,果然很顺利。
大家都是懂事讲道理的人,讲讲也就通了。
薛然一边杀妾表忠心,一边私底下跟南安王许之,将自己个人智慧发挥到极致。
不过薛然这般算计时候,却有些不和谐的音律响起,跟薛然唱反调。
卫玄下属寻上了薛然,红花卫代表朝廷,无非也搞了些老套的挑拨离间。
这话里内容也没什么新意,也就是一边宣传朝廷对薛然的信任,一边诋毁南安王的人品。
比如这次南安王的军队路过青州,绝不会只是路过。
路过这个说法,只是南安王故意忽悠薛然,安抚薛然的。人家南安王虽想摘了河州这颗桃,也没打算放过青州这块地。
如此一来,趁着薛然不备,以此顺道取之,这波也是不亏。
卫玄派来使者也就传来这些个消息。
骑主仍然打出一波大家都是自己人,相信薛然的姿态。让薛然哪怕为了自己,也起来干活儿挡挡南安王。
薛然想想,就把卫玄下属偷偷剁了,再将脑袋私下送去南安王处献媚。
任这位红花卫骑主吹得天花乱坠,薛然还是不愿意去硬扛南安王。他内心盘算小九九,便为了自己盘算起来。
哪怕南安王当真有此心思呢,知晓自己有所提防,料想也不会造次。
可薛然这些盘算,总归是把南安王当做一个正常人。
可南安王并不正常,正常人不会一把年纪了还跑出来造反。
南安王借道青州时,确实顺手将青州拉来受用了。
其实这件事情还是很好理解的。
比如南安王要途径青州才能摘了河州桃子,所以南安王就算把河州吞下来,只怕也容易成为别人作嫁衣。
所以对于青州一地,南安王也是势在必得。
从这个角度去分析,南安王这老疯子逻辑是正常的。不正常的乃是南安王行事手段。
薛然仓促间遭遇敌袭,惊怒交加,也立马提起心思进行抵抗。
混战过程之中,南安王被流箭伤了一只眼珠子,这等损失顿时泯灭了南安王全部的理智。
短短半月期间,南安王便拿下青州,顺便将青州屠了一波。
当年唐教主怎么干的,南安王现在继续这么干。
这位老人家岁数大了,心里却盛装袭之策。他要整只军队轻装上阵,以战养战,每夺一地,便尽掠当地物资补给,再迅速转战下一处。
这等手段却对当地极伤。
这些也不必提了,南安王对手下也全无约束,根本没有加以管教。
这对于南安王而言,也是一件具有智慧的驾驭手段。
自来所谓战争,求的无非是财帛、爵位、女人这三样。这些和平年代得不到的东西,却能靠战争快速凝聚。
至于其他,说什么解民以危,也不过是喊一波口号,做做样子。
下子需无情,一个棋手又岂能真把这些口号当真。
南安王那衰老的皮囊之下隐藏的是极冷酷的黑暗。
这一年风云涌动,岁月无情
南安王顺利夺得青州之后,目光再一次落在河州之上。
叶凝霜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区区河州,自然可以顺势摘之。
河州已经是颗成熟的桃子,一伸手就可以握于手掌之中。
造反月余,南安王收获颇丰。
青州百姓虽然苦了点儿,可南安王名下造反队伍进一步扩大,由最初的五万人发展到二十万。
与此同时,津州那位安公子似乎也是梦想成真了。
有时候安雪采午夜梦回,就想起自己被逐出河州时候的场景。那时候自己颜面扫地,叶凝霜这小娘子好不威风。
现在叶凝霜倒霉还是次要的,更重要是河州有求于他。
乱世之中,大家脸皮也都厚起来,所谓没有永远敌人,也没有永远朋友。
这是打脸的老套路了,什么莫欺少年穷之类,十分适合眼前场景。
听闻叶凝霜求见,安雪采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嗓音有淡淡讥讽:“我早便知晓,定会如此。“
蕊儿替他梳理发丝,面色也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