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的过程其实是挺郁闷的。
一开始,脸上缠满白绷带,弄成了个大头娃娃似的,没法出去见人。
几天后绷带拿掉了,一脸的抓痕,斑斑点点,更不能出去了,我只能终日诅骂着樱桃度日。
本天生就是个美食家,可为了让脸蛋尽快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在吃的方面就要顾忌很多东西。
比如,菜里不能放酱油,不可以碰辣椒,食物尽可能清淡,成天汤汤水水的。
再加上府内的大夫胡乱交待,说什幺深色的食物不能吃,豆子与竹笋不可以进口,还罗列了一张必须忌口的食谱。
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想成心饿死我啊?我气急了,三下五除二便把食谱给撕了个粉碎。
谁知魏嬷嬷唯大夫是从,将他的吩咐视如圣旨,任我天天狂呼乱叫也不给一点人吃的东东……几天下来,拘的我在屋里乱跳,口里淡出鸟来……唯独有一样好处,那就是王爷在这段时间再也没提起选择他儿子之事的话题。
他只是每天亲自过来看看,送些史书之类的和一些根雕竹编的小玩物给我解闷……意外的受伤,给了我一个缓冲的阶段。
我现在实在想不出什幺好办法来解决亘在心里的这个棘手的问题:一口拒绝,这不仅会伤了花三郎与花六郎的心,而且会让王爷下不了台,觉得我不给他面子。
而且,我一旦一口否决,那我还能留在王府吗?势必不行;答应吧?那嫁给谁呢?是花三郎还是花六郎?他俩是兄弟,我对他俩的感情也不分伯仲。
我曾问过自已多次,我到底爱谁更多一点,却始终没有答案……难死我了!这也其间,除了三少爷隔三岔五地来陪我以外,当然,得避开王爷在家的时间段。
意想不到的是,四少爷也来过好几次,每一次来,他都会送我一个样式不同的花篮。
他也不太说话,坐一会儿便走了。
对他的到来,我莫名其妙。
我跟四少爷又没交情,唯有一次的接触,还是以红脸结束,他来做什幺呀?听魏嬷嬷说,这四少爷的身世堪怜,从小便没了亲娘,也就是王爷的三夫人。
是奶妈一手带大的,自小在下人堆里长大,又没得到长辈们的宠爱,所以四少爷的性格有些各异,孤傲且,还带有些自卑,喜欢躲在屋里做一些女孩家的事情……他不会也有非份之想吧?他也来凑这份热闹?真是想到谁就来谁。
虚掩的门轻叩了二声,魏嬷嬷子沙哑的声音低低地响起:“雨俏姑娘,四少爷来了。
”我本来倚在看书想心事的,闻声,一下如泥鳅般滑溜地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