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皇后进来后,先是向太后行了礼,贺谦也起身向她行礼:“母后。『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元皇后笑道:“听说砚知在母后这里,本宫便赶紧赶来了,否则这怕是要到除夕才能瞧见砚知了。”
“是儿臣疏忽,未能去向母后请安。”
“倒不是请安的事,只是意满听说了国子院的事,闹着要见你。”元皇后笑道。
“儿臣也好些日子未见三妹了。”
“那意满呢,今日怎又没来?”徐太后问道。
元皇后一听,表情立马有些愧疚:“意满她昨日贪凉,今日有些不舒服……便没能给母后请安。”
“你是做母亲的,怎能让孩子出现这样的事,当真胡闹!”
元皇后立马道:“母后说的是,是儿臣的不是……”
徐太后轻哼一声,转过头不再看她。
“砚知,你今日累了,先回府歇着吧。”
贺谦看了眼元皇后,躬身向太后行礼:“那孙儿先告退了,改日再来跟祖母请安。”
“嗯,去吧。”
贺谦转身离去,姜富姜顺立马跟上,主仆三人刚出了慈宁宫,后脚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徐太后的训斥之声。
“你身为一朝皇后,是所有皇子和公主的嫡母,理应一碗水端平,各个尽心照顾!”
元皇后大吃一惊,立马跪下:“儿臣惶恐!”
姜富和姜顺跟在贺谦身后对视一眼,这样的对话,几乎是经常听见。贺谦脸上瞧不出其余表情,他心中有事,只是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韶卓要出宫的时候,遇见了景家的人。景家人悲痛万分,进宫来面见万岁要公道也是情理之中,韶卓瞧见的是景家的二姑娘,景蕊。
对方也看见了她,景蕊原本小脸苍白,眼眶也有些红,瞧见韶卓后嘴唇嗫喏了两下,缓缓福了福。
“二姑娘不必多礼。”韶卓走近道。
“小少君……那晚你是否瞧见我阿兄他……”
景蕊也是韶卓同窗,只是国子院冬猎女儿家不参与,如今两人见面,她想问问那晚的情况也是人之常情。
“出现这样的事,谁都没有想到,那一晚事发突然,二姑娘节哀。”
景蕊擦了擦眼角,点点头:“我知道,并不是有所怀疑,只是阿兄在世的音容笑貌尚且历历在目,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韶卓点点头表示理解,她一向不太会安慰人,犹豫了一会儿,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了一枚海螺,递给了景蕊。
“这是我祖母在世的时候留给我的,祖母说祖父常年从军,有一年从海边带回了这枚螺,祖母说若是心中念着一个人,便可以说给海螺听,海螺会把你的思念带到远方,今日送给二姑娘,希望二姑娘未来的日子可以化这份悲痛为力量,继续勇敢阳光的生活下去。”
景蕊看着韶卓手中的螺,眼泪逐渐蓄满眼眶,最后啪嗒一声,落到了地面,形成了浅浅的水渍。
她伸手接过这枚螺,转过身擦了擦泪:“多谢小少君,听闻小少君马上就要去京兆府就职,我阿兄的冤情,日后还得麻烦小少君了。”
“这是分内之事。”韶卓信誓旦旦的道。
“二姑娘!”景家的人已经在那边喊,景蕊忙应了一声,又跟韶卓话了别,这才慢悠悠的走了。
韶卓一直在原地目送她,景蕊也一步三回头的瞧了他好几眼,直到上了马车,渐行渐远……
韶卓一直目视前方,她瞧着别人,自然也不会注意到身后瞧着她的人,贺谦站在不远处的宫阙台阶上,目光也未曾挪动过。
等看不见景家的马车后,韶卓回头,这下,猝不及防的,两人的视线便在空中相遇了,贺谦立马别过头准备转身,韶卓却先一步叫住了他:“殿下留步!”
贺谦果真不动了,韶卓快步走来,很快就行至跟前:“殿下着急去何处?”
“军营而已。”
韶卓嘿嘿一笑:“我有事想问殿下,殿下方便吗?”
贺谦颇有些惊异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明白过来,应当是为了案子的事吧,毕竟方才景家二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不方便。”想到这,贺谦语气有些生硬。
而韶卓也明显愣了愣。
话刚出口,贺谦心中便生出一股子后悔和恼怒之意,生气算哪门子的事?
“戊时有空。”
韶卓一听他变了态度,高兴了:“那我戊时请殿下吃酒,可好?”
贺谦喉结滚了滚,那本句‘带军不能喝酒’的话到了嘴边,又只变成了一句:“好。”
“那就这样说好啦,西市的柳记酒肆,戊时见!”
韶卓说完后便朝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贺谦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股怪的情绪蔓延上来,柳记酒肆……
这还是两人第一回单独出去吃饭呢,贺谦垂眸勾了勾唇,一抹笑意出现在眼底,却又很快又随风消逝了。
长城安一百零八坊,东市名流,西市烟火,这西市来往百姓多,吃耍消遣多,商铺花样自然也多。
戊时时西市人来人往,柳记酒肆是最近才开的一家新店,这柳记的掌柜柳娘子烧的一手好菜,酿的一手好酒,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韶卓是准时到的柳记,可没成想,贺谦竟比她还早些,韶卓还未行至门口,便远远瞧见换了一身便衣的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