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眉毛和他的发量一样,是个十成的富人,刚一打下去,眼睫表面都晕上阴影,大概是紧张,酒井宴瞅着那一层厚毛老是晃来晃去,像是被偷了梦的婴儿。
她没母性,但是也看不下他这个样子。
“你别抖,我又吃不了你。”
桑野这次长教训,知道不出声,拿唇语给她比划:
“我知道了。”
处理完这边,酒井宴才小心翼翼拿开笼着东西的手,那株蒲公英还没蔫,饱满的笼子里锁着点点粒粒不会发光的电光丝。
“呼.......”
颗颗花籽借着酒井宴的口风,扶摇直上,化成朝九晚五的潮汐,个个砸向桑野这座礁石,碰到脸的一瞬才四散开来朝着各自东西奔去,有的沾到睫毛,有的钻进鼻孔,还有的流氓一点,留到他的唇上。
“阿嚏,”这次换成桑野捂嘴后退,“我知道了,阿嚏,是蒲公英。”
酒井宴被他这迟来的胜负欲逗地忍俊不禁:
“现在知道,会不会太晚了。”
“不晚,”他站起来,抖擞头发,发丝也同方才被她吹散的蒲公英,转转,再蘸点太阳的颜色。
“只要最终有答案,就不会晚。”
“你.....”
“我什么?”后半句话偃旗息鼓在她疑惑眉间。
“快点趴下!”
桑野来不及解释,酒井宴最后视线里是他狼扑过来,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稳定下来两人已经迭罗汉滚到田园地里。
“嗖,”耳边什么东西飞速打过去。
桑野脸上毕现一道汁液,却不是血,而是泛着白沫的浓绿,那是植物茎干被过度快速打击才会有的现象。酒井宴凑近一些,甚至还能闻到新生的芳翠味道。
桑野明显惊魂未定,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酒井宴瞧见距离他们不过二十厘米的地方,一颗油葵被拦腰斩截,汩汩洞口虽然不大,但正因为不大,穿透力才极强。
油葵的脑袋很快支撑不住孱弱躯干,不偏不倚,眼看就要朝着他俩砸下来。
酒井宴动作快,反身将桑野压在身下,带着他又滚了一圈。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