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汝像是第一次见招弟一般,很认真的打量她,随即轻笑了起来,“常家俩姊妹,倒是没一个省心的,不过来日方长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暂且也说不定。”
“长姐留步!”听余汝要走,招弟突然起身将人唤住。
“都说这女人傻我想大概是如此的,我从未想过笑到最后,只是能有一日我便知足一日,这飞蛾扑火的熬日子,想来,长姐是懂我的。”招弟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余汝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听着余汝声音都变了,招弟只隔着盖头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今日喜弟这么一闹倒是让她知道,原来吃软饭的余家姑爷还有胆子宠爱妾氏,余汝是天之娇女,能受这么大的委屈想来是因为爱吧。
所以余汝都不一定能笑到最后,自己出生这般卑微能有现在的身份,哪怕只有一刻也是该格外的知足。
“我知道长姐的身子有碍,得仰仗我姐一手条理,可您也知道我姐一介妇人能做到这般地步必然是有过人的本事,想来长姐这么重要的人物,我姐一定会区别对待。”
“你在威胁我?”余汝不敢置信的看着招弟,她这样是真把自己当成了余家的当家夫人了?
“长姐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既然咱们这般有缘分,该是彼此扶持才是。”接着便将手中的苹果捧到余汝的跟前。
余汝嘴角轻轻的抽动,“这样的福气还是你自己留着的好。”
听着余汝离开招弟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即便知道自己的处境会艰难,可没想到当到余生这边却是一堆堆的事。
无力的坐在床上,她这只一日便有一种心俱疲的感觉,喜弟每日打理家业更加不容易,怪不得温言煜会替喜弟出头,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此她更是要好好的过下去,就当是为喜弟分忧了。
啪啪啪!
“没想到我的夫人,竟然是这般的伶牙俐齿。”
听见是余生的声音,招弟将苹果放在一旁,轻轻的取下红盖头叠好放在床头,起身对余生做了个万福,“奴,替夫君更衣。”
双手已经伸出去了,可余生却也没有让她伺候的意思,只是围着招弟转了一圈,停在了喜帕旁边,双手将喜帕掀起来,看着绣娘费心勾勒的金边啧啧叹息,“洞房花烛,合卺酒掀盖头红烛亮到白头,这都是有寓意的,夫人这般不免有些粗俗。”
“我从未奢望。”招弟深吸一口气,转过去直接去解余生的外衣,“我知道您的心里想的什么,我也有自己的本分,能陪在东家跟前我便知足了。”
余汝眼皮微微的一动,突然抬起了招弟的下颚,强迫招弟看着自己,“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占有。”
招弟只冲着余生浅浅的一笑,“听说,东家给我买锦衣华服了,可能让我瞧瞧东家的眼光?”
“这有何难?”余生放开招弟的下吧,拍了拍手,下头的人便走了进来。
一个个都捧着布匹成衣还有首饰,在烛光下似乎还点点光亮,
“这些应该都挺贵的吧。”招弟在一旁忍不住感叹道。
“我余生的妻,就该用天下最好的东西。”余生抬手让众人将东西放下离开。
听了余生的话招弟的唇间却带着些许的苦涩,“这就对了东家夫人自然是要最好的,可若是东家爱的人,必然是选用最合适的。”
招弟的手放在这东西上轻轻的摩擦,“东家知道我出生贫寒,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更罔论叫出名来说出出处,我带着这些东西去京城旁人见了,也只会笑话我是只懂得认贵东西的土包子罢了。”
招弟将手收了回去,甚至还轻轻的吹了吹上面,像是自己的手让这精美的布匹落上尘土。
“人人都说爱情是世上最好的感情,可是却不知道两个人心心相印的才是爱情,这一个人的只能叫做自作多情,我既没有爱情何来占有?”这般一说招弟自己也更加的明朗,甚至都觉得她就当个体面的丫头,伺候着余生便是。
余生笑的眯起眼来,只是细看之下那笑容根本未达眼底,“你这是在教训我?”
“东家想多了,我只是在与东家表我自己的忠心。”
招弟头也不抬,只专心的解余生的衣服。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余生的眼里似有什么东西闪烁,突然扛起招弟将人重重的扔在床上。
“只要是我的妻子用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便都好东西,前提是我的宠爱。”
春宵帐暖,一夜良宵,外面守着的人,听见动静一个个都低着头,只能说这新夫人着实的有本事,彻底的在床上让余生沦陷了。
招弟这里如何喜弟却无从得知,只是长夜漫漫空对星辰发呆。
“东家。”
听门响了一声,喜弟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便想喊招弟,只是看到的是宋嫣然眼里总是有些失望。
“刚才在门外等了许久,一直听不得东家回应。”
剩下的话宋嫣然不说喜弟也懂,宋嫣然是怕自己出事才闯了进来。
“无碍。”喜弟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宋嫣然坐下,“只是余家那如狼似虎的地方,也不知招弟能不能适应了。”
宋嫣然低着头,“余大东家为何要迎娶招弟东家?”
其实她们也看的清楚,余生就算真的动情,也只是对喜弟。
那日温言煜发威余生无可奈何,事后完全可以反悔,即便是落一个不好的名声,也总比以后纠缠半辈子要好。
而且,还折腾掉了是她自己的娘半条命去。
“怕是有什么目的。”喜弟轻揉了揉眉心,就是不知道会是什么目的,难道是要让自己后悔,可也应该是折磨招弟,而不是宠着招弟,今日听说还特意去给招弟赔罪。
“是啊,既是为了目的,您又怕什么?”
听了宋嫣然的话喜弟猛的抬头,是啊,至少在余生达到目的之前招弟是不会出事的。
“替我拿袍子。”喜弟猛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