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又算计了。”余汝伸手取走余生的扇子,“常氏会条理身子,想来她的身子也照看的很好。”
“说正事。”对于余汝的铺垫,余生没有一刻听到耐性。
“正事就是她一定是会比我容易有身孕,再加上她现在还这么小,要孩子也容易些,这次温将军回来的日子也不短了,说不定现在她的肚里已经有了。”余汝伸着头过来,“余生啊,这样的女人族里是绝对不允许她进余家的,就算你真的强求,以后常氏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你以为我会在乎?”余生冷哼了一声,族里的那些老不死的,都是自己养着,惹毛了以后都不给他们银子用,他倒要看看谁能咋呼。
“你可以不在乎族里,甚至不在乎帮别人养孩子,可你有没有想过,京城里的那位会饶了常氏吗?难不成你要为了常氏而除掉京城的二品大员吗?”
“就算你能除掉,可他身后的那些门生,亲戚,是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可以应付过来的吗?”
“只要她想,她一定可以应付的过来。”余生下意识的便替喜弟说上一句。
“可是她不想!”
余汝的声音突然放低了,“天下百花齐放,你何苦惦念着旁人屋檐下的一棵草,强求在一起是于你于她都不是好事。”
余生定定的看着余汝突然冷笑了一声,“你想说的都说完了,请你,离开!”
这些个大道理他不想听,一点都不想听。
从前,就是因为太想着这些,所以才错过了,如今想要任性是不是太晚了。
“罢了,你自小便聪明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余汝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便站起身来,“若是需要我明日便可再登温家的门。”
余生紧皱眉头,“为何,你能接受常招弟?”
余汝轻轻的摇头,“若你不是娶妻,只是纳常氏喜弟为妾我也会帮你,甚至可以直接说服了娘。”
只是妻,常氏真的不够格!
剩下这句,余汝在心里默念。
“好!”在余汝要出门的时候,余生突然抬高了声音,“如此,还要劳烦长姐替我跑一趟。”
明明这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可余汝却笑不出来,只是回了一声更长的叹息。
“真漂亮。”另一边招弟已经换上了余汝的衣服,因为发鬓已经乱了,丫头直接替招弟重新梳上了。
高高的灵蛇鬓将整个人衬托的更加高挑精,就是冬衣加身也显不出一丝臃肿。
因为招弟的五官本来就精巧,硬生生的多了几分仙气出来。
“哪有?”招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怎么没有,我也算是见过了不少姑娘,你的容颜绝对算的上是上等的,若是稍加打扮,想来哪个男人见了也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余汝进来看招弟想起身,立马将人给按住了。
将自己最喜欢的一套首饰取出来在招弟的头上比划了比划,“怎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
招弟有些不自然看着铜镜,“如,如今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这衣服待我洗干净了再还给大姑娘。”
“我像是缺衣服的人吗?”余汝笑着将簪子别入招弟的发鬓中,抬手示意丫头可以退下了。
“你在我跟前不必这般紧张,从前或许是有些误会,可是,你该理解我的苦心,余生那样的人,是不能娶你长姐为妻的。”余汝干脆坐了下来。
“为何?”招弟不服气的问,难道仅仅是因为身份吗?
余汝笑笑却没有直接回答,“等日后你便会明白,我是他的长姐一定不会害他。”余汝帮着招弟顺了顺额前的头发,“倒是你,喜欢我们余生吧。”
“是!”事到如今倒也没有好掩盖的。
看招弟回答的个话却端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出来,余汝忍不住捂住笑了起来,“在我跟前不必这般紧张,从现在在乎是同一个男人,既然喜欢必然为之着想,我在这倒是要替我弟谢谢你了。”
“大姑娘,姑爷要见您。”招弟还没想出该怎么回她的话,余汝便被叫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下头的人,一定要好好的照顾招弟。
招弟无趣的在铜镜跟前坐着,听着外头都有敲更的声音了,招弟有些坐不住的起来。
“姑娘可是乏了,我给您铺床。”丫头一看见招弟的动作,立马迎了过去。
“不必了,这时辰太晚了若是再不回去我姐该担心了。”招弟说着便要出门。
“您且等等。”不想丫头追了上来愣是拦着了人,“我们大姑娘走的时候特意吩咐了您是贵客,您就算要回去了,是不是也该与我们姑娘打个招呼在走?”
“再说了,如今都入更了外头乌漆嘛黑的让您一个姑娘家一个出门,我们大姑娘肯定也不放心,万一遇见个什么歹徒,就算不是歹徒只是一个醉酒的懒汉,也少不得让您受惊吓。”
到底是余汝跟前的人,自然是能说会道的。
看着招弟的表情有些松动,立马又说道,“再说了,将军与夫人小别胜新婚自然如漆似胶的比蜜甜,这大晚上的定也不会去寻您闲聊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的发现您不见了,定然会派人出来寻,咱们客栈外面守夜的人都不睡,只要碰见了也定然转告将军府的人,所以姑娘您且安心的歇着吧。”
听着她这般一说,招弟想着也是这个道理。
本来这搬家的时候,喜弟将整个院子都领着她转了转,连非常隐蔽的后门都告诉了她。
今日她佯装歇息,悄悄的从后门出来,该不会被人发现。
而且喜弟现在正在忙着保险的事,该不会突然去寻自己,这般,明日一早回去也不晚。
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看招弟不走了,婢女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总算是将人成功的留住了。
这般提着的心是一放下来,招弟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