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许疼的身上都颤了起来,光看着这架势,左右的人好像都能感觉到疼来。
师爷咬着牙,话都是从牙缝里蹦了出来,“你,欺人太甚!”
他这么一说,衙差们一个个都握紧刀把,随时准备出手。
余生终是有了反应,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不过却是轻笑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师爷,“我这么大的家业,出门在外就相爷见了也都抱拳客气一声,能让你一个小小的县衙师爷吓到了?”
“师爷,师爷不好了!”突然一个衙差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在师爷的耳边嘀咕了是几句。
师爷的脸色立马变了,“你竟然让人将县衙给围起来,你这是要造反吗?”
余生冷哼了一声,“临来的时候,给你们这知府衙门写了封信,上面也没有多少东西,只不过写了写你们衙门最近几年,往知府衙门送了多少东西罢了。”
余生慢慢的走到师爷跟前,拍了拍师爷的肩膀,“你以为你们县令是去谈什么秋试的事了?单纯啊,他是去请罪了,留下你自己,在这给平息我的怒火来了。”
接着,余生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印章。
这东西师爷日日都能见着,自然熟悉的很,没想到竟然是县令的印记,见此印犹如见了他们大人,今日别说只是羞辱温言许,就是要了他的命也未尝不可!
看这师爷都有些站不住了,余生好心的将人扶住,“瞧瞧,你吃的,穿的,用的,皆出我余记之手,我想要弄死你,比捏死一个蚂蚁还要简单。”
这话自然霸气。
余生的手一松开,师爷吓的直接瘫在地上了。
李威在旁边看的解气,跟着余生这么多年,第一次那么憋气,一个衙门师爷都敢对他指手画脚的,看看,东家一来一个个都不敢嘚瑟了吧。
交代完师爷,余生又蹲了下来看着温言许,“听说,你娘砸过我余记的铺子,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受窝囊气。”
拍了拍温言许的脸,看了李威一眼,“跺了吧。”
轻飘飘的就跟在谈论这天气,好坏一般!
扑哧!
旁人还没反应过来,李威的剑已经下去了。
刚才他踩着温言许的手,就那么生砍了下去。
这次,温言许倒是没叫,直接疼晕了。
只不过李威下手有些狠,那血直接喷在了余生的脸上,余生赶紧站了起来,一边擦脸一边还抱怨李威,“看你这个莽撞劲,就不能斯点?”
这让两边的人一个个都瞪着眼,砍人手的事还能斯?
不就是溅点血,这就不愿意了,那人家温言许得多疼了。
李威的嘴角轻轻的抽动,抡起矫情来,余生拍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无奈的去外头寻个水盆,得把人余生收拾的干干净净的。
李威往外走的时候,脸上有个刀疤本来就渗人,再加上也溅了一身的血,更加显得凶狠,离着老远都赶紧把路让开。
洗的时候,余生要么觉得水凉了,水热了,总算是水正常了,还嫌水臭,愣是让家了几片花瓣。
至于躺在地上的温言许,就这么被晾在这了,连个止血的都没有。
终于还是等余生洗干净了,才注意到温言许,看着以后还啧啧的摇头,别人还以为会虚伪的说几句可惜的,没想到,余生是说可惜了,不过却说的是,“你说你怎么砍的是左手,右手还不耽误写字。”
李威心里是不会拐多少弯,东家既然不满意,那就再来一次便是,接着就把刀给举起来了。
周围的人都吓的闭上了眼睛,温言许惹上这样的人,只能算他倒霉。
可是这次余生却将人拦住了,“近来我在专研佛法,得饶人处且饶人,饶了他这一次吧。”
这话说的,更让人吐血,都这么折腾了,还装好人。
回头看师爷的脸色还没缓和过来,赶紧将人扶了起来,“叨扰了这么长时间,我看天色也不早了,先回去了,你也早些歇着。”
师爷听说余生要走,生怕失了礼数,赶紧站起来就要送人。
只不过这也只是想想,手撑着胳膊,好几次都站不起来,还是旁边的衙差看出来,将师爷给扶了起来。
余生这次倒是善解人意的将人有给按了下去,“身子不好就好好的歇着,闲事少管,好好的养着就是。”
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瞧我,就只管我余记名下的事,旁人我是一个字都不过问的。”
余生现在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师爷只能不停的点头。
自己想要做的都走完回了,余生这次才算是心满意足的真的走了。
等余生一不在这,师爷更是瘫倒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息着粗气,过了好多一会儿才觉得那骨头又回到自己的身子里面了。
“去,寻个大夫吧。”看了眼还晕在地上的温言许,师爷只能无奈的摆了摆手。
这一次虽然没有伤到右手,可失血这么多,秋试肯定会有影响,本来以为寻了个有前途的是女婿,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折了。
“那,师爷咱们把温家母子放了吗?”看师爷光顾着交代温言许,衙差还以为把温家人给忘了,赶紧在旁边提心了举!
师爷照头给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傻,余东家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只管余记的人,其他人不管!”
可说完师爷就愁了,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这次的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温家的事起的,哪能分的这么清。
现在人是放不能放,收拾不敢收拾,棘手的很。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温父一早死的时候就把人放了省事。
左右上面也有了交代。
思量在上,师爷只吩咐了句,“去给那俩人换个好点的牢房,别让受了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