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祯躺在床上,手枕着头盯着天花板发呆。
想起来贺一容曾经嘟囔过一句他这屋的灯太刺眼,后来才换了这暖黄色的。
短暂急促的震动声,接连四次。
聂祯懒得动,他的手机还在包里,自从贺一容说她不想等,两人虽然谁都没说,但默契的分开后。
他的手机很久没动静。
以前每次训练结束,总有好几条未读消息。
她也不管会不会及时收到回复,和他讲太阳很大,她装不舒服躲了体育课;讲贺毅阳和朱声声感情越来越好了,她早起碰见贺毅阳出门前与朱声声拥抱;偶尔半真半假地说他像个机器人男朋友。
他很久没有收到贺一容的消息了,可她的聊天框还在置顶。
聂祯无数次点开聊天框,只是静静地看着。
他想,他活该受着这些。他凭什么要求贺一容在见不到他、甚至无法联系他的状况下,还要提心吊胆的等他两年。
她要过得好一点才行。比他好才行。
又“嗡嗡”两声。
聂祯终于翻身起来,光着脚走到桌边,提起书包摸到手机。
他睁圆了双眼。
“聂祯,怎么今天喝了酒也睡不着?”
“我把军令状压在枕头下了。”
“军令状哦,你做不到就完了。”
“两年好久,有没有喝了能失忆的酒啊,我先暂时忘掉你。”
最后一条。
“等你结束了来找我,我再想起来就行了。”
他颤抖着手,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那边很快接起。
她“咦”了一声。
聂祯呼吸漏了一拍。有多久,是有多久没有听见她这样软着声音呢喃。
“聂祯你在哪呢?”
像在梦里一样,他听见自己用无比轻柔的语调:“我在家呢。”
她似乎翻了个身,“你好久没抱我了,你怎么不来抱抱我啊。”
“好,你等我。”
聂祯心跳如雷,血液澎湃像个未经人事的毛头小子。
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阳台的隔墙砌地高高的,但还留了半个身子的位置。
她给他们之间留好了余地。
聂祯轻轻松松爬过去,落地悄若无声。
他拉开阳台门,贺一容正坐在地毯上,见他突然出现愣了一下。
又扬着笑脸看他走过来,手脚并用的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