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深山古庙前,比特堡的成年仪式祈福草草结束,该跑都跑了,不该逃的也逃了,只剩三人在低声说着什么。01bz.cc
“武空,你身上的伤没事吧,今后有何打算?”
“没事,明天我会去一趟比特堡,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会离开这里。”
“也好,五星大陆很大,是该出去好好历练一番。”
“往后,我娘就要劳烦戌爷爷啦。”
“放心吧,你娘伤的不重,只是加上旧疾发作,休养一阵就没事啦。”
“您也多注意身体…”
“哈哈哈,身体硬朗着呢…你还有事就先忙你的吧,我就先回去啦。”
“嗯,那厮你也一并带走吧…”
武戌子与武空交谈几句,他催动魂力,闪身间,一手提着欧阳启明,一手带着杨氏已然下山远去。
武空不是不想一起马上离开,而是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要去问个明白。
看见两人已经走远,武空来到古庙前,看着长满枯黄苔藓的阶梯,心事重重,他缓步上前,走进了古庙。
古庙内,前院地面上落满了爆竹燃放过后的碎屑,一尊巨大的石香炉内,插着了礼拜时用的供香,香炉后面,再往里走,便是古庙的内殿,里面空荡荡的,唯有台上一个用树脂做的太阳璀璨生辉。
“有人在吗?”
武空轻声的喊了几句,见没人答应,便出了大殿,往大殿旁边的一间小房子走去。
“想必这就是我当年住过一晚的地方吧?”
武空脑子很乱,见小房子房面紧闭,他敲了敲门,没有响应。
“等等吧,或许那位前辈出门去了。”
离开小房子,他走到院内,望着伸入院内的断头古树,愣愣出。
清风徐徐,古树生机盎然,听杨氏曾经讲过,他当年就是出现在这颗古树之下,也不知道是哪个狠心父母,会将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扔下不管,或许是嫌弃他当时脸太黑了吧…
武空摇头苦笑,他拿来墙角的扫把,开始打扫起来,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之后,太阳落下山去,院内也变得干净整洁。
“还不走?等谁呢?”
“一个很重要的人。”
惠美的声音响起,武空来到内殿,墙壁上写着的几行字,吸引了他的目光,不禁让他咬起了指甲。
墙壁上写着:
天为罗盖地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
什么人撒下名利网,富贵贫穷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福,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驮着痴情汉,美妇人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善恶到头这报应循环。
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嗯,不错,你等的这人的境界非凡,该不会又是你哪个师父吧?”
字面意思看似简单明了,却是蕴含人生大道,惠美也是颇为感慨,心叹能参悟出这么一段话来,若不是经历过人生百态之辈,绝对悟不出这番道理来。
“不是,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曾经…”
“噢,原来是这样,这也难怪你父亲会…哎,这段话倒挺适合你,你且好生记住啦。”
武空简单将自己的身世讲给惠美听,惠美老气横秋的叹息一声,便不再言语。
武空无奈一笑,是啊,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没有人会一直一帆风顺,也没有人一生都碌碌无为,只要顺势而为之,把握好时机,好运自然来,就好像他的成年礼,若不是命中注定,怎会如此不同!
武空将那段话牢牢的记在心间,他来到位前,恭恭敬敬的对着松脂做成的太阳祈福。
从今往后,武空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他没有别的奢望,只希望杨氏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而自己的修为不说无人能敌,起码也不能像之前那般碌碌无为,那怕是做个受人尊重的药剂师他也十分满足。
恭敬的拜了拜,武空出了内殿,坐在阶梯上,望着满天繁星,陷入沉思。
接下来,他打算先去比特堡一趟,以他白天所展现出来实力与手段,武敖他们肯定不敢再为难杨氏,可安排好杨氏后呢?
俗话说,世道很单纯,复杂的是人,出门历练也要有个方向,可不能盲目的前行,必须有个可行的计划才行…
武空全身衣物破破烂烂,浑身是伤,思绪模糊中,他打起了瞌睡,在经历了一天一夜的水坑修练后,又经历一番打斗,才恢复修为的他实在是太累了。
迷迷糊糊中,武空做了一个梦,一个无比熟悉的梦。
梦里,他看见宇宙星空之中星光闪烁,一群星星快速坏过天际,落向地面,地面上,一只长着两只大眼泡的异兽将他吞进了黑洞洞的嘴里…
打了个冷战,武空惊醒。
夜以深,微凉,殿内的太阳像摇曳着,很明显,他要等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哎,算了,还是先回趟小草屋吧…”
“小家伙,你是在等老夫吗?”
正当武空打算先回小草屋时,一道苍老若有似无的声音传来,让他的精为之一阵,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武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光头老者傲立在古庙屋顶之上,那老者一袭白衣飘飘,洁白的月色照在他的身上,宛如仙人在世。
呆愣片刻,武空扑通一声,跪地道:“前辈在上,受晚辈一拜。”
“快快请起,命运使然,无需行此大礼。”
老者从屋顶之上一跃而下,轻飘飘的落在武空跟前,隔空伸手一抬,将他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