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一动不动地蜷在被子里,眼睛也闭得紧紧的。
看来是在做梦。顾溟看了看表,推测顾烨这一觉起码得睡到中午了,于是回沙发上补了个回笼觉。
等到手机闹铃响起来的时候,顾溟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洗了把冷水脸,然后精抖擞地进了厨房,准备开火煮饭。
以往顾烨生病的时候吃什么都没胃口,咽不下白粥,又不能喂他大鱼大肉,顾溟就只能做些皮蛋瘦肉粥给他。
警长看他在从冰箱里拿了些肉,一路小跑到他脚边,绕着他直打转转。
“我不是早上刚喂过你了吗?”
警长冲他可怜巴巴地叫了两声。
“你怎么总是饿?是不是肚子里有虫子?”
“喵呜——”
顾溟坚决地拒绝道,“不行。”
警长在厨房里转了老半天都不见顾溟喂他,气哄哄地要往楼上跑,顾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后颈抱回来,往它嘴里塞了一小块鸡胸肉。
“别闹了,有人在睡觉呢。”
顾溟一边用木勺搅着稀饭一边提醒自己,顾烨饭后得吃退烧药,记得一定给他灌一瓶水下去,如果晚上还没退烧,干脆送进医院得了。
叮铃桄榔了好一会,顾溟捧着满满一碗浓稠的瘦肉粥上了楼,胳肢窝下还夹着个兑好温水的保温瓶,他推开门,牢牢地盯着手里的稀粥,生怕一不小心泼了撒了,结果一抬眼,顾烨正坐在床上。
“醒了?”顾溟小心地在床边的懒人椅上坐下,将水瓶放到桌上,“做了点粥,吃吗?”
顾烨怔怔地望着顾溟,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暴雨里快步疾行,却不记得之后的所有事情了——除却睡梦中反复出现哥哥三番五次作势离去的场景,那种恐惧感太过于真实,以至于让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你不吃我这也没有别的东西了。”顾溟将碗送到他跟前,示意他拿着。
然而顾烨毫无反应,他正试图拼凑记忆的碎片,无果。
完了,顾溟心里咯噔一声,真的烧傻了。
这可怎么办?
顾溟放下碗,站起身严肃道,“跟我去趟医院吧。”
顾烨置若罔闻,终于伸出手,指向他的脖颈,“这是我弄的吗?”
顾溟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什么?”
“指印。”
顾溟又坐了下来,“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一点,我找人借了电话。”
“然后呢?”
“哥哥来接我了吗?”
顾溟点了点头,“嗯。”
“怎么来的?”
“开车啊,还能怎么去?”
“脖子是怎么弄的?”那几个指引十分明显,顾烨心虚地问,“是我掐你了吗?”
“呃……”失忆总是比失常要好,顾溟不认为以自己的能力可以编造出令人信服的理由,无所谓地抓了抓脖子,“没什么大事。”然后把碗送到顾烨跟前,“快吃了。不吃就该凉了,我还得重新弄。”
顾烨刚醒不久,四肢都使不上力气,他伸手想接,试图捏住勺柄,手腕却抖个不停。顾溟生怕他把粥泼在床上,索性拿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