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起来从来用不着她使什么院里教的绝活,他只管一路自她面上吻遍她双眼红唇,吻遍她颈与肩,吻上她一对酥胸。他笼罩着她,一吻再吻,需索再需索,与她偎贴得密密实实。
她任他4意流连,恍恍惚惚间,仍觉得他那情心,好似无底洞。
下身一波又一波强迫她沦陷的快意,一回强过一回,他总是气力用尽,用尽气力想得尽全部的她一般,狠将她逼软在怀里,抽抽颤颤,逼出她一声一声求饶啜泣又难忍快意的细细嘤咛。她一丝一毫的反应,映在他眼帘,只滚起他一次又一次的渴望,一次又一次用身子逼得她忘了伤,忘了他们是谁,忘了他们是情或不是,能爱或不能爱。
那么短暂又似天地恒长的瞬间,他们相依,爱得很真实。
只是,他的激情一过,天地并不恒长,反倒恒凉。
他时而问她银两,时而问她,是不是仍按时吃那避子散。今日他这么同她一翻缠绵,说的话,却更让她心凉。
他说:“我之后,不能来陪你了。”
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她沉默了一阵。几句回应的话涌上来,她却不知道出哪一句好。虽然,自她收敛了那情心,她也知道,这一天,随时可能到来。虽然,他曾经浪漫万分地说,要陪她到地久天长。
“怎么…这么突然…。”她温温顺顺,只问了这么一句。
“我…得去办件事。”
办件事…。他从不向她多言,她不好过问他私事。但他又不说话了,只翻过身,将她罩在身下,低头一阵足令她窒息的长吻。
他的眉间,微微蹙着,将头埋在她颈间,安静了好一阵子。她一度以为,他好像要哭。
“您…得去很久么?”
“或许,再不会回来。”他抵着她肩头这么说道。
“不会回来…?您…,要去做危险的事么?我…,让我…。”她在这是是非非的院中,早也听了些传闻。他虽与皇位无缘,他哥哥四皇子,却是当今太子的头号大敌。方才又让董小雪提醒了一回,这近来,不只恒安,就是那皇城内,想必也风雨欲来。“让我…为您做些什么…。”
“月儿。”元玨抬首,色却不若她以为的沉重。他笑了笑,道:“这么说吧,有些人,碍于身分,我本不宜往来,当初,是有些忘情,如今这交易,怕…是不能继续了。不如,我让下人替你安排个人家,嫁了人,好过在这春里流芳,如何。”
月娘听着,原还有的几分急切,终也收了干净,她轻垂下眼,勉强一笑:“月娘…,来去不能随心,怕…,再也没有人家要的。”这么清淡一句,已是她能说出口的最大控诉了。
“这用不着你烦恼,总有去处。”他制紧了她,再度进入她体内。
月娘别过头,淡淡受着,泪流在心里。他所做的,只是对一个下妓的合理举止。他要不想再见她,也不过终止一笔交易。搞不清状况的,始终是她自己。
但他却忽然开口,在她耳边轻道:“月儿…,倘若日后…你想起了我,希望…你还能记得那么一点,我的好…。”
月娘愣了愣,应道:“元公子言重了…,您知遇大恩,月儿…定然不敢忘。”
要不是他如此绝情,她曾经,的确觉得他待她很好,那好字,为得不只是他肯花费在她身上的银子,而是他眉眼间的关怀、来见她的急切,和见着她时,那应该是发自心底的悸动欣然。他们相处,他从不让她似个下人般服侍她这皇子,比如见她烧了菜,他便自发殷勤的一道道端上桌,摆了碗筷,替她添饭添菜,又将菜堆了她满碗,整餐饭,只用一双宠溺的目光望着她;又一回她病了,烧得热烫,他不畏病气,退了小妓,百忙抽空里亲自守了她叁日,煎药喂药,一点不嫌麻烦。
难道那些好,都只是交易…。
他一阵愈渐激烈的抽送,打断了她忧愁的思绪。她攀着他肩膀,任他用一身热汗包裹,一次又一次掠夺,直到他一阵粗喘,渐渐止了动作,沉沉压在她不停颤抖的身子上。
“元公子…?”月娘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她使了劲推开他,发现他面色僵硬,已没了气息。
她看不见的虚里脱离了元玨凡体,站在屋里一角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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