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守仁引领宗霖来到府中会客厅中,并命人奉上好茶。
薛守仁率先开口,道:“宗兄弟是哪里人?”
宗霖道:“我来自东海城。”
薛守仁道:“哦?宗兄弟和凌城主是否相识?”
宗霖道:“有过一面之缘。”
他并没有说话慌,虽然已经和凌天结成同盟,但的确只是一面之缘。
薛守仁道:“我父倒是和凌城主有几分交情,昔日他们都是明域主手下之臣。”
宗霖心中一动,道:“失敬!没想到薛家还是明域重臣。”
薛守仁露出一丝悲伤,道:“可惜,我父当年随明域主征战之时已经陨落。我们全家只好重归于此,偏安一隅。”
宗霖听闻,同样心有戚戚,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白帝!
薛守仁道:“不知宗兄弟师承何门?”
宗霖道:“不瞒薛兄,小弟恩师乃是清辉白帝。”
薛守仁一惊,更加热忱,道:“宗兄弟竟然是白帝传人,家父和白帝当年也有些交情,算起来我们还真不是外人啊。”
宗霖感伤道:“是啊!师父他老人家也在那一役中陨落了。”
薛守仁道:“那宗兄弟恐怕是清辉天人吧?”
宗霖道:“是。刚才有所隐瞒还请薛兄原谅则个,当时不知薛兄乃是良臣之后。”
薛守仁道:“这也正常,初次见面交浅言深,我又何怪之有?我倒是要感激宗兄弟能以实相告。不知宗兄弟准备去往何处?”
宗霖道:“我初来明域,打算四处走走,了解了解明域。”
薛守仁叹道:“我想这些时日以来,宗兄弟对明域现状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认识了吧?现在的明域,和以前变化太大了,乱世啊!”
宗霖道:“是啊!这些日子,我眼中所见到处刀兵,哀鸿遍野。难得在薛兄这里还能一片祥和。”
薛守仁道:“我也只是在这一隅之地,略尽绵薄之力。不知这个天下何时能重归太平!”
宗霖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乱久必治。”
薛守仁道:“哈哈!说的不错,乱久必治!不知宗兄弟可有兴趣留在薛府,我们共同积蓄力量,将来也为这明域安泰出一份力。”
宗霖道:“薛兄其志不小啊!”
薛守仁色一正,道:“我虽没有吞天之志,但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都是良臣之后,更是义不容辞。”
宗霖郑重道:“薛兄之志,的确值得感佩!不过小弟现在还没想那么远。”
薛守仁道:“乱世之中,岂有完卵,谁都躲不过的。”
宗霖道:“是啊!我们都身处乱世......”
薛守仁道:“宗兄弟,我不强求,不过希望你能考虑。”
宗霖道:“薛兄放心,小弟一定认真斟酌。如果将来有何想法,必找薛兄共商。”
薛守仁道:“好,一言为定!我静待宗兄弟佳音。”
酒宴已毕,宾主尽欢。
薛守仁对宗霖愈加推崇,深感相见恨晚。
宗霖未在薛府久留,只是暂住一晚,便继续只身上路。
但此次与薛守仁一谈,令其觉得民心可用,明域大多数人都期盼能有一个太平之世。
生在乱世,身如草芥。而自己该何去何从?
此时的他并不认为只凭自己和清辉天的力量能够改变什么。
但是却有一棵微小的火种,在其心中播下。
不知何时,这颗种子可以壮大,绽放出璀璨的光辉。
他独自向西而行,无人处便御空而过。
偶尔驻足欣赏沿途的无尽美景。
明域之大,无可言表,灵山仙植,美不胜收,比之清辉天界,不可同日而语。
每遇人群聚集之地,他便化作凡人,混入市中,感受人间百态。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却与普通凡界并无二致。
但是凡人生命短暂,几十年匆匆而过,一切都烟消云散。
而在明域,普通人均是尊级实力,生命悠长。
人与人之间的仇怨则随之绵延千年、万年……不死不休。
修士本为追求长生之道,性命解脱之途,却无数人因为仇怨和外物而丧失生命,可值得?
他没有答案,但是内心中却迫不及待想要追寻这个答案。
他忆起少时曾读过的地球先贤的书。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到底该作何解?难道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自己虽拥有了强大的实力,悠长的生命,但是仍然在这世间争渡,眼中仍然满是血和火,这难道就是最终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