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欠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余青的头微微低着,声音听起来沉沉的。
单凭这反应,叁毛就认定了余青是个好欺负的窝囊。
兔子急了都咬人,就这小子,被人拿刀比着都不见脾气。越是这样,他们就越是嚣张。
这种受气包是他们最喜欢的。
他们收不到债,存心的就想来找这些欠钱的家属出气。穷学生能有几个钱,他们就是想来欺负欺负,恶心恶心人,示示威。
“嘿,这话说的,”叁毛阴阳怪气道,他跟着自己的小弟们对视了一圈,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就凭你从你妈逼里出来的,就他妈有关系!”
他话一出,便跟着他手下的几个弟兄们一块猥琐地大笑,那笑声夹杂在这雨里,比轮胎在地上打滑的噪音还要吵闹。
他们还在笑着,却没想到他们眼里的兔子突然暴起。
余青脚风凌厉,对着离他最近的叁毛抬脚踹去。
就是个恍惚,叁毛的身体在众人眼前仄歪了大半。
他遭了重击的膝盖再也承受不住身体的压力,就要到了骨头里的痛楚刺激得他哀嚎般大叫:“碎了,碎了,骨头碎了!”
那本是用来当作武器的管子反手被他当成了拐杖插在了地里,他身体扭曲着,转口便是一阵怒骂:“妈卖批都看什么热闹,还不快打!”
余青前几分钟还能招架,他一幅赔上命的模样,任谁都有几分忌惮。
只是到了后来渐渐敌不过对面人多,一人一脚,就能把他踹得够呛。
最后,余青被打得蜷缩在地上,他嘴里尽是发苦的铁锈味,雨水顺着他的头发一点点流进他眼睛里,酸涩涩的。
余青看着叁毛一瘸一拐的走近,看着他到了自己面前,狠狠啐了口唾沫,嘴里骂咧咧的:“老子要把你废了”
雪下了整晚,积的很厚。
余青从萧凌那出来时天刚开始有了光亮,只是仍是灰蒙蒙的,打不起精。
他站在公交车站,透过茫茫白雪,看向他出来的方向。
六十万,真的值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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