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会场、隐隐散发的酒气以及令人恐怖的声浪,已经让张灵溪毛骨悚然。
更为致命的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出了一句毫无价值的片汤话。
此时他已经后悔到了极点。但还没等场内众人对他的那句“祝大家身体健康”作出反应,只见拥挤的人海当中分出一条道路来。
张灵溪忐忑地望过去,却见关大师兄拨开了人群。
“各位同门兄弟,我与张师弟还有要紧事儿,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一时间,场内满是不快的噫声,但也没人直接阻止他,而是七嘴八舌地上前挽留张灵溪。但是众人开口之下,张灵溪也听不大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随后他便被带着离开了场地,只留下那一群的圆禾书院弟子们面面相觑。
“他就只说了一句‘身体健康’?什么意思?”有人问道。
“说到健康,张师兄的身体强度的确不弱,在受伤之后才这么几天就生龙活虎地回来了,真非凡人也。”
“所以他是想强调一下自己强大的原因?”
“非也非也,我看他是敦促我们注意修行锻体功法,从而保证今后修行之途通畅。”
“锻体不是我们书院的常规道路。但书院弟子游历天下,没有好脚力,没有强健的身体,的确不行。这也是我们要在游历中学到的东西。”
“你们到理解错了!在我看来,刚才他语气抑扬顿挫,因此那句话应该是一首新体诗的开头,只是被关大师兄给打断了!”
“你在瞎说些什么……”
“可惜啊,可惜啊,错过一首好诗。但实际上我也准备了一首小诗,请各位鉴赏……”
“什么新体诗,你是不是在暗示张师弟就是异圣弟子?你有什么居心……”
“他应该来我们实战研究所坐一坐……”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讨论愈发激烈,场面愈发嘈杂。
而在场地不远处,关垒刚刚带着张灵溪到达一座小偏厅外,并用灵力激发了门上的符文。
少顷,大门缓缓敞开。
关垒领着张灵溪入内,在门口的座位上坐下休息,没有急着往门前的长廊走。
“我们书院的人至情至性,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关垒眯着眼扫视周边,一面语气轻松地说,“不过如果在这种场景下被拖住,那你每个两三天逃不出来,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张灵溪点点头:“确实如此,大家都太热情了。不过关师兄带我到这,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我找你有两件事,这儿是第一件,是来让你们这群‘异圣弟子’都见个面。”
张灵溪一怔,随后明白了他的意思:“吴杨和孙自在都要来?”
“是的,还有方解学和华云夏。你对方解学没印象了?”
张灵溪苦思冥想一番,这才有了记忆:“这人是万象宗弟子,几天前应该还和我交手过?”
关垒摇了摇头:“是啊,他被你几招之内逼出场外,和其它弟子相比没什么区别,当前被认为是‘最没有异圣弟子相’的人。”
张灵溪挠了挠后脑勺:“把我们召集在一起,有什么事吗?”
“就是让你们见个面,互相熟悉一下,交流交流各自的发展目标,今后也好彼此帮衬。”
“也对,我们现在也算一根绳上的蚂蚱。”
张灵溪刚想问一问那华云夏的情况,却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随后地面上一格砖块被顶起,一颗戴着帽子的头探了出来。
“进来吧。”
说话的是个女孩儿,声音却似乎被故意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