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整个人都笑得抖了起来。
季眠直觉不对,立刻站起身。姜妄趴在桌上,侧起脸看她,笑得一双眼弯成月牙。
他好容易控制住一点笑意,舔舔唇,意味深长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看他一脸的坏笑,准没好事。季眠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身就跑了回去。
姜妄还趴在桌上笑,冲着她挤挤眼,“猜猜,是干什么用的。”
季眠有很不好的预感,努力正气十足道:“我不猜。”
“那我告诉你吧,”他乐不可支,低沉的笑声扩散开来,“这是……”
他后面几个字说得很轻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季眠耳中。她一张脸刷得就红了,人都要炸了,窘迫又惊讶地睁大眼,一时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妄趴在桌上看她,还在叨叨,“季眠,你说你拿这个出来给我看干什么?我脸皮薄,不好意思。而且这东西吧,你不用,我也受不了。”
季眠着急地喊道:“你能不能不要说!”
她说完,实在受不了,一低头,将脸埋在了臂弯里,干脆不看他,装什么都没发生。
季眠尴尬得不行,怎么都想不明白,寿雅君为什么要给她这种东西。而且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装在鼻烟壶里啊!谁能想到这两种东西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姜妄乐得没完,还在那儿盒盒盒盒,笑得跟个鹅似的。
真的太讨厌了。
季眠将脸死死埋起来,也没能缓解这铺天盖地的尴尬。
手机适时响起,季眠宛如落水的人骤然被捞了起来,狠狠地松了口气,果断地接通了视频。
张可可的脸出现在屏幕里,算算时间,应该又是去天喝酒吧的路上。
她经常会在去酒吧的路上,抽空给季眠发视频。
“卧槽,眠眠,你生病了?”张可可把烟拿下来,眯眼仔细看她,“脸怎么这么红?”
那边姜妄又发出了不可抑制的爆笑声,震得地台都在抖。
季眠:……
原本以为张可可的视频是救命稻草,没想到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我没生病。”
张可可的眼已经从最开始的观察变成了审视,“刚才笑得跟鹅似的那个,是姜妄?你跟他一块儿呢?”
季眠:别压了别压了,骆驼真的要死了。
她还没来得及找借口,姜妄已经溜溜达达走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了。
他冲着手机里的张可可嚣张地扬扬下巴,“怎么着,不服啊?”
张可可嫌弃地骂了句脏话,突然睁大了眼,惊恐地看着姜妄:“我草,你他妈怎么是长头发????”
季眠:……
姜妄:……
两头骆驼都差点被压死。
好在姜妄脸皮足够厚,表情一丝不崩,笑道:“怎么着,我玩儿cosy,有意见?”
张可可咬牙,“大哥,人家那叫汉服,你cos你大爷,你少玷污别人圈子……”话没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被姜妄臭不要脸的德行带跑偏了,这根本不是重点,“不是,你跟季眠你俩一块?穿汉服?????干嘛呢???”
张可可小朋友真的很多问号了。
季眠已经被这一波接一波的问题给弄懵,话都说不出来。别说临场发挥说谎,她就是编了一晚剧本,都还是做不到毫不心虚地说谎。
姜妄却云淡风轻的,侃大山似的轻松,“你有意见?你不觉得你妄哥这样帅的一匹?”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脸凑到呆愣的季眠边上,两张脸同框,挤在屏幕里,姜妄自己越看越美,“是不是配一脸?民政局但凡懂点事,就该自己过来了。”
果然,张可可被他的厚颜无耻气到,成功跑偏话题,“我真他妈想一鞋底糊你脸上,你买不起镜子了?”
姜妄游刃有余地跟张可可打嘴仗,成功把她带偏,开始讨论帅的标准了。姜妄觉得自己就是标杆,张可可又想糊他一脸。
季眠见张可可不再纠结她跟姜妄在一起的事了,偷偷松口气。然而垂眼,却看见某人吵架之余,还不忘抽个空,把放在桌上的“鼻烟壶”偷偷卷袖子里去。
“你拿这个干什么?”季眠着急,一下摁住他的手,小声道,“扔掉啊。”
她的手指软软的,搭在了他手腕上,姜妄垂眼,看见她通红的脸,突然有些心猿意马。
“为什么要扔?”姜妄盯着她,喉结轻轻动了动,“这东西很难搞到的,别浪费,以后能用到。”
季眠脸又红了,焦急地吼他:“用到什么就用到了!”
张可可看见两人在吵什么,正想问怎么了,却突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两人缝隙间的地方。
“卧槽,这他妈是魔术?!”
季眠被这一嗓子吼得回过,一抬眼,看见草地上花又开了,急忙推身边的人。
她急切低声地喊他:“姜妄,姜妄!花!花!”
姜妄将脸侧向一边,不看她,舔舔唇瓣,“没办法,控制不了。”
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