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晋气鼓鼓地擦汗,心道她没惹,家里那位祖宗惹了呀!还不是小事。
唉,果然还是她最命苦,嫁的这都是什么人呀!
晚上回去了,胤禩派了人来,连问好几遍,宫中有没有什么异动?太子有没有什么异动?
八福晋安安稳稳地啃鸡腿,不论他问的什么,总之摇头就对了。
以前还想生个孩子,在胤禩跟前,那叫一个注意。
吃饭跟绣花似的,比宫宴时还好看、还雅致。
如今八福晋也想开了,嫁了人就没法子改了,有这么个搅事精丈夫,能过几年富贵日子都说不准呢!
反正也不拼孩子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胤禩问了好几句,见她连头都不抬,气得手臂都疼了,“你一问三不知,进宫干嘛去的?”
一个鸡腿啃完,八福晋淡定地擦过手,伸手去够第二个。
“爷不是叫妾身去请安么?还能干啥,请安的呗!”
想要她也跟着一起干缺德事?
没门!
八福晋瞪他一眼,狠狠啃了一口鸡腿。
胤禩莫名觉得胳膊疼的厉害,仿佛她咬的不是鸡腿,是他受伤的胳膊似的。
和妻子话不投机,他也懒得久呆,让太监扶着回房了,晚膳都没一块儿用。
“福晋,爷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您不多留他一会儿?”
八福晋的手一顿,鸡腿扔进盘子里,也没兴致啃了。
“唉,算了,他爱干嘛就干嘛,后院那么多女人,总会有人上赶着伺候他。”
胤禩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想着今儿也不是福晋一人去探听消息,额娘也该去了才是。
怎么到这会儿还没消息传来?
“爷,爷,宫里有消息了。”
胤禩一骨碌坐了起来,动作过大,扯到了伤口,额上冷汗直冒。
此时他去顾不得了,只一个劲儿地问。
“额娘好不好?我伤了手也没捞着机会去看她。皇阿玛怎么说的,对我可有什么打算?”
他在府上关了好几天了。
说是在养伤,但他自己却有种被人圈禁的错觉。
要不是福晋还能正常出入宫廷,他都要上折子给皇阿玛,要求重归朝堂了。
以为立了大功,皇阿玛怎么也该好好表示表示,那边却似泥牛入海,彻底没了消息。
胤禩整个儿一个热锅上的蚂蚁,片刻都不得安生。
刘荣脸色不大好看,匆匆行了礼道。
“宫里情况不大好,不知良嫔娘娘如何触怒了陛下,听说陛下气得摔了一只茶盏。”
刘荣是最明白自家爷的处境的,万万没想到,关键时刻良嫔帮不上忙就罢了,还扯亲儿子的后腿。
送个羹汤,小意温存几句又有多难。
怎么会把万岁爷气得连茶盏也摔了?
“奴才听说万岁爷特别喜欢那套雨过天青的汝窑瓷,如今缺了一只,梁公公正犯难呢,还说去什么地方给陛下重新蛰摸一套来。”
胤禩没先关注良嫔是不是受了斥责,反倒问,“梁九公亲口说的?”
在他心里,只要他好好的,额娘就会好好的。
如今惹怒皇阿玛,大不了受些冷落,有他在,宫中伺候的宫人们,并不敢随意作践她。
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讨得皇阿玛的欢心。
“正是,不过梁公公不曾对外说过,只咱们守在一旁的人,听见他嘀咕过几句。”
为了搞清楚皇阿玛是不是对他起了疑心,胤禩这回可下了血本了。
安插在宫中的人不少,光是康熙身边,一个手掌都数不过来。
胤禩沉吟一瞬,“那就去寻,皇阿玛既然喜欢,咱们为他寻来又有何妨?记住,一定要快!”
刘荣点点头,自然无有不应。
夜深了,康熙这边瞧着是眯上了眼睛,但就是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