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慧哼一声,撇开了头。
静宜重又静默下来。
难怪这两姐妹要打架了,合着是为了抢夫君啊?
“不管如何说,我只想着提前认识一番,或许能在大选中占有优势。”淑慧指着静宜,指尖几乎要怼上她的脸,恨不得上去再划两下,“可这个不要脸的,竟然用上了下三滥的手段!”
宁容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吧?
静宜涨红了脸,连连摇头,“不是的,只是巧合。再说,我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
她上辈子可是太子妃,规矩礼仪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怎么会使些下三滥的手段。
“什么没有,你们俩都‘坦诚相见’了!石静宜!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姐姐!”
淑慧气不过,跑过去狠狠推了静宜一把。
见她摔了个大跟头,心气终于顺畅了些。
跌坐在地上,静宜并没有起身。
她低头,盯着手指,语气平静。
“真的什么也不曾发生......”
“呸,你那是被太后宫里的姑姑撞见了,若是没撞见,谁能保证不发生些什么?!”淑慧咬牙切齿道。
她说着生怕宁容不信,去翻静宜的兜,“你带了什么入宫,别当旁人都不知道!”
静宜一把捏住她的手,不明所以,“所以,我带什么入宫了?”
淑慧当她还要狡辩,“你那贴身荷包呢?有种就给太子妃看看,顺便找了御医验清楚,到底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静宜一时怔住了,没及时拦住,还真叫她翻出了个小荷包。
淑慧抓在手里,倒着抖了两下,咕噜噜滚出来一个白色小瓷瓶。
“看看,这便是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人,用的下三滥的玩意儿!”
宁容看了杜嬷嬷一眼,杜嬷嬷立马把小瓷瓶子捏在手里。
她打开瓶塞,晃动了两下,拿指甲盖捻了一点子,放在灯下细细查看。
宁容问,“如何?”
杜嬷嬷摇摇头,“禀娘娘,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些香料,但这香料一旦沾上了,久久不散。”
“老奴估计,大格格定是想借用香料,引起旁人注意。”
“你胡说!明明就是下三滥的玩意儿,连你也偏帮她!”
淑慧不信,亲自拿了小瓷瓶子检验,她对着瓶口猛吸一口气,除了觉得有些呛人,并没有丝毫不适。
半晌,她喃喃道,“怎么会......那人明明说......”
“谁?”静宜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话。
静宜并没有胆子做出不合规矩的事。
她也知道女子名节尤为重要。
算计着世子入宫请安的时辰,只不过想偶遇他,给他留有印象罢了。
哪知刚回储秀宫,便被淑慧找上门,上来便对着她不管不顾一通打,连脸都被她抓破了......
她就说,计划周密,鲜少有人知道的事,为什么淑慧偏偏知道。
原来是背后有人告密!
元晋在昭觉上任已经过去了两天,他发现这个县城除了贫瘠些,倒是民风淳朴。
若说毫无争端,也不尽然。
昭觉几年来,发生的最大一件事,便是沈家族中霸占了孤女的家财,并把她逐出家门的事。
细细查探过案宗,元晋发现沈秀容还真是倒霉。
沈家是本地大姓,这个小县城里,有一大半人都姓沈。
沈秀容家里和族长家并不是一脉,但沈秀容的父亲通晓医术,家资丰富,在族中很有地位。
她家和族长家之所以闹翻,乃是因为沈父替族长家的小孙子看病。
那小孙子吃过药,却仍旧高热不止,因病去世了。
族长便以为是沈父故意不安好心,把她家围了起来,上门要个说法。
在这种偏远的小县城里,县令又是族中亲长的情况下。
族长的话,等于县令的话。
沈家被围,甚至被私下扣押,却没人觉得不对。
沈父虽然被困,却一心想找出事情的真相。
他几度研究,发现他所开的药方并无问题,应当是极对症的才对,小孙子的情况根本就不可能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