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地方也挑不出什么洋气的样式,池叙指着一个中规中矩的白色储物柜,“就这个吧。”
“老板,这个怎么卖啊?”阮念站在池叙前面,熟练地问价。
“七十。”老板扒了两口饭,含糊地说。
池叙正准备开口砍价,他寻思着这玩意五十就够了吧,就听见站在他面前的人伸出叁根手指。
“叁十!”
我操···
池叙在心中低骂一句,这人可真能砍啊,不怕被老板赶出去啊?
如他所料,老板摇头拒绝,“不行不行,这成本价都赚不回来。五十!”
池叙正准备从兜里掏钱,她摆出来不耐烦的样子,“叁十五,不行算了。”
说完她就拉着他往外走。
她的掌心温度比他的手腕高些,突地印在他的手上竟有些烫手。
他傻愣愣地随她往外走,没走几步,老板的叫停声传来,“得得得,回来回来,叁十五就叁十五!”
阮念转身得意一笑,朝他挑挑眉,“叁十五,搞定!”
她从兜里掏出钱包,正想付钱,身后的人就越过她给了张五十。
“干嘛这样看着我,以为我是穷光蛋?”
池叙提着简陋的塑料袋,慢悠悠地走在阮念身旁。
路边暖色的灯将他们的影子拉长。
“这几年活下来的钱还是有的,虽然我外公老糊涂了,房子那些都被池毅泉那狗杂种骗走了,最后倒是给我留了几万块钱读书。”
他仿佛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倾听者,也不管她是不是能听懂。
阮念也不打断他,又听他叹了一口长气,“阿公——”
他看着天上,低垂的夜空中缀着几颗星星。
阮念贴近他,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人们都说去世的人呀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自己的亲人的。池爷爷肯定也会在天上保佑你,陪伴你的。”
池叙被她拙劣的描述逗笑了,懒声道,“骗骗你们小女孩的,也信?”
“心诚则灵嘛~”
他们一前一后走上楼梯,妈妈还在上晚班没有回家,房间里传来爸爸的咳嗽声。
阮念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倒了杯水送进卧室。
阮建国身体不太好,池叙只知道他肺出了问题,也不知道严重与否。
可看阮念的反应,这病大概轻不了。
这一晚池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这薄薄一层的窗帘根本挡不住外面的光。
和阮念的床之间虽然隔了一层帘子,可安静的屋内,还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
听着听着,他倒是习惯了,就像外公陪在他身边的时候。
一大早外面窸窣声不停,池叙烦躁地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脑袋。
“池叙!起床了!”
“池叙!——”
比他的闹钟还要吵,池叙蹭地坐起身,凌乱的头发配上他的老头衫倒是挺协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