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昭的话让她瞬间变得高兴起来——他们的淑妃娘娘也有今天呢!
不少人都在悄悄看宋棠的笑话,认为宋棠离跌下来不远了,可窦兰月分毫没有那些想法。单凭皇帝陛下记得淑妃生辰,她就知道所谓的不得空并非真心话,更不是为了在这种场合,让宋棠被下脸。
当真要形容……
窦兰月目光在宋棠和裴昭之间转一转,心觉那更像是这两个人在互相调情。
一个乱吃飞醋,一个有意逗弄。
真的到宋棠生辰的那天,指不定又是个什么样子。
窦兰月复看一看好似在喝闷酒的宋棠,辨不出她是真信裴昭的话还是如何。
想着这些,她也莫名感到烦闷,不由得端起酒杯,饮下一杯酒。
窦兰月甚至认真考虑起来,宋棠生辰那天……
她到底有没有必要上门去找不痛快。
……
宴席结束,裴昭拥着沈清漪先一步离开。
宋棠随之起身回春禧殿,其他妃嫔亦陆陆续续行礼告退。
孟绮文去而复返。
见窦兰月仍坐在席间喝着闷酒,她上前不解问:“贤妃姐姐这是做什么?”
窦兰月也知自己喝得太多,皱着眉收了手,将手中酒杯放下了。孟绮文没等到回答,一时又道:“我方才在席间向陛下提及淑妃生辰,贤妃姐姐为何不说话?”
“你提了便是,我何必多此一举。”
窦兰月伸手示意大宫女扶她起身,说,“没什么事,孟昭仪还是回吧。”
孟绮文明显感觉到窦兰月不大想聊这些。
她更为怪,却不再多言,福一福身,又离开了。
春禧殿。
宋棠从轿辇上下来,因今日喝得多,醉意上头,脚下难免跄踉,有竹溪从旁扶着,才不至于不小心跌倒。竹溪把人扶到里间躺着,复让小厨房准备醒酒汤,再让人送热水进来好伺候宋棠梳洗。
少见宋棠这样,竹溪以为是席间裴昭的话,心疼道:“娘娘这是何苦。”
“陛下虽说娘娘生辰那日未必得空,但也不曾说不会来。”
宋棠听见竹溪傻乎乎的话,人躺在床上,眼睛望向帐顶,止不住笑。
裴昭在逗她,她怎么不知道?无非装一装样子给其他人看。
因为一个沈清漪而把她从宠妃的位置上拉下来,她能坦然接受,可他敢吗?
他根本不敢。
裴昭之前表现得越宠她便越不会这么做。
哪怕没有裴昭那点子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一样。
但该装的样子定是要装的。徐悦然受宠的时候,在她手里栽过,孙敏受宠的时候,在她手里栽过,换成沈清漪,当然不需要有区别。她配合着裴昭一起把这出戏对其他人演完就是了。
而今晚的宴席上,窦兰月没同孟绮文一唱一和给她难堪倒叫她意外。
这两个人之前商量着给沈清漪操办生辰宴不正是图的这个?临了怎么像是散了伙?
“我不过是高兴多喝了两杯,你担心什么?”
宋棠翻了个身,侧躺着,微微阖眼,吩咐,“帮我把首饰卸了吧。”
竹溪不知宋棠说的高兴是怎么个高兴法。
她眨眨眼,安静走上前去,动作小心为宋棠取下发间头面。
沈清漪自生辰这一日起就心情很好。
此时回想起来。愈发认为自己和裴昭说不想再偷偷摸摸无比的正确。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哪一日才能看到宋棠吃瘪呢?
昭哥哥心里那个人果然还是她,也只有她,亏她以前蠢兮兮以为……
想起那些,沈清漪倍感汗颜。
其实,终究还是时机问题,时机成熟了,自无须装作宠爱宋棠。
连着几日的好心情过后到得宋棠生辰这一日。
沈清漪受到邀请,她心中不惧不怕,无疑没有缺席,而是欣然赴宴。
妃嫔们这会儿依然是给宋棠这个面子的,出现在沈清漪生辰宴上的人今天基本上到了。唯有贤妃窦兰月借口身体不适没有出现。前两日已听说她生了病,众人未太深想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为之。
宋棠自己为自己操办的宴席自然无比的热闹。
舞女是比那一日沈清漪更好的,席间的菜品、果品、点心,无一不是比沈清漪那日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