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从蕴看还在吃着点心的林贵宝,道:“你留下吃东西吧。”
林贵宝看看桌上的糯米糕桂花饼,果断地选择了留下。
这大冬天的,外面风能把耳朵吹掉,他傻子才跑去送人!
丰丰在暗处狠狠翻了个白眼,被她姐一手拍在了后脑勺上。
大家一直送两人到了招待所。
在招待所门口的时候,林舒跟丰丰还有宋家人先进了大门,梁进锡却似有所觉地看向了右侧一个暗巷。
他感觉到那里有人正盯着他们。
这是他作为一个优秀军人的直觉。
他对上了一个男人的眼睛。
一米七六的身高,蓝色工装,平头,鹰钩鼻。
跟昨晚他下楼时,他旧战友送过来的那一沓资料上的一张黑白照片一样。
“梁大哥。”
梁进锡听到前面林舒叫他的声音,微不可察地扯了扯嘴角,收回目光转身。
“梁大哥,你怎么站在那里了,有什么事吗?”
林舒回头看着他。
梁进锡抬脚进了大堂,赶上站在那里的她,略低头道:“没事,就是看后面巷子里没有路灯,路上雪也没有铲干净,又冻上了,姚老师和丰丰他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小心路滑。”
林舒点头“嗯”了一声,揉了揉丰丰的脑袋,就跟姚姨和宋友量道:“梁大哥说的是,宋伯伯,姚姨,你们回去吧,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
丰丰还想送他姐去房间里呢,姚姨却是拉住了他,跟林舒柔声道:“也好,你这两天一直奔波,也该累了,明天又是要赶一天路,那你早点休息。”
“还有明天早上也别过去了,早上就多睡一会儿,我们明天早上七点半,准时把丰丰送到招待所门口,到时候你们就直接叫个三轮车去车站。”
这也成。
姚姨的一片心意,林舒也不跟她客气了,伸手抱了抱她,又把他们送出了招待所门口。
梁进锡又往那个暗巷扫了一眼。
那个男人还在,像是生在了那个暗巷里一样。
他心里嗤了一声。
林舒却是全然不觉。
她目送姚从蕴他们离开,有些不舍但更多却是高兴。
这次来西州城,差不多所有要做的事情都圆满完成了。
两人转身回楼,上楼梯的时候梁进锡问她:“脚痛不痛?”
他不提她都忘记有这回事了。
但他问起来她提脚上楼梯的时候就发现还是有些疼的。
不过也可能是今天一天走太多路的原因。
她笑道:“还好的,但明天回了知青所我一定要休息一天,你帮我招呼丰丰两天。”
他便没有说什么。
两人到了房门口分开。
他看着她进门,转身正准备离开,她却握着门把手,对他笑着道:“谢谢你,梁大哥。”
“先进去,用热水泡一会儿脚,我一会儿再过来找你。”
找她?
林舒错愕间,他就已经走了。
林舒看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到隔壁开了房门,进去了,她怔怔间,就不知道是先关门好,还是不关门好。
他说让她先泡会儿脚,可是他一会儿还要过来找她?
好在让她犹豫的时间也不多。
因为他的动作很快,进了房间大概不过只有一两分钟,就提着一个袋子又出来了。
林舒看到那个袋子。
她记得的,那个袋子里面,装的是那条大红色的羊毛围巾。
“进去再说吧。”
他看到她还站在门口,就冲她道。
他有话要跟她说。
这楼上虽然没住几个客人,但在走廊里说话,显然不合适。
林舒有些懵地让开,看他进了房间,再看他关上门。
莫名其妙地,心就“砰砰”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