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这么说,我倒也能心安理得把你掳去。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你囚起来,看你还能怎么勾搭别的男人,还往哪里跑。”
......
过了申时,天便渐渐暗了下来。
孟毅从马背上下来,不等小兵来牵马便快步往里走。
临进书房前又停了下来,用力擦了擦左脸,把绯红的脂粉擦尽才理了理衣襟大步跨进来。
“今天那些狗娘的花朝女人又闹事,我...”他话语一顿,瞪大眼睛看着桌子正中位,“大将军,还没来?”
桌上的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人回答他。
孟毅哈哈大笑一声,“大将军今日是怎么的,早会差点推迟,晚会又迟到,他该不会还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连军中会议都不顾了吧?”
杨桓扇着羽扇,明明快入秋了却被他扇出一阵燥热感,“大将军在军中向来是克己奉公,严于律己,便是今日早会亦未耽搁过,想必是出了什么事,已经派人去询问了。”
“咳咳。”有人低声咳了两下。
孟毅目光一转,看到左护法用手巾捂着嘴,肩膀不住颤动,咳嗽声虽小却一直也没怎么停下过,不由玩味道:“左护法这是怎么了?一日未见怎么就病了。”
拂尘将手巾对迭收起,“只是受了些风寒,喉咙有些不适罢了。”
孟毅心里冷笑一声。
“左护法身体不适,不如早早回去歇息罢了。”
“小病不足挂齿,劳烦孟将军关心了。”
就在这时,那位传话的士兵快步走进院里,一进门便抱拳下跪,头都不敢抬。
“将军呢?”
“将军他......”
士兵支支吾吾,杨桓不由紧张起来,“将军可是出事了?!”
“不是!”士兵头埋得更深了,“将军好好的在房中,只是没空出来。”
“既然无事在房中,怎会没空呢?!”
孟毅眼眸一转,“那女人是否也在房中?”
“是......”
他看向杨桓,嗤笑一声“刚刚杨谋士还说什么来着?将军克己奉公,严于律己,绝不可能为一己私欲耽误军情。”
杨桓没做声,直接起身去找人。
孟毅等人自然跟上,拂尘则最后起身,不紧不慢跟在众人身后。
军中大大小小数十位将领都在围在床前,各个人高马大,将房里的光线都压暗了几层。
陈医师右手把着脉,另一手翻看沉文钰的眼皮,忍不住回头说道:“还烦请各位将军退后一些,老朽看不清。”
几人只能按下心中焦躁,往后退了一些。
孟毅一眼看到站在角落,低眉顺眼的女人,忍不住指着骂道:“定是你这狐媚妖精,整日勾搭着大将军才害得他如此!”
他们本是结伴来找沉文钰,在外面说了几句屋里却没有一点动静,正要进屋查看,却不想这女人突然开门说将军晕了!
慕槿原本站着角落,一直盯着床脚,闻言脚步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哽了哽,“我,我说了不要的......”
众人目光顿时都有些不一样了。
沉文钰恍恍惚惚听到这段对话,恨不得立即从床上爬起。可偏偏他浑身僵直,连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
孟毅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军医,忍不住催促道:“陈医师,将军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老夫从未把过如此怪异的脉象......”陈医师犹豫着说道。
杨桓立即说道:“可是被人下毒了?!”
陈医师停了一下,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只是将军几夜未歇本该脏腑虚弱阳虚气泄,偏偏这脉象大而有力,如波涛汹涌,邪热亢盛,倒是有些来盛去衰之症。”
杨桓问道:“那依陈医师所见,将军这病何时能好?”
“老夫先拟个方子,好好修养几日应当无碍了。”陈医师其实心里没底,这将军脉象时好时坏,竟一时也让他捉摸不透。
只是众位将军虎视眈眈,大战又在即,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
“那就有劳陈医师了,务必让将军尽快康复才是。”杨桓朝陈医师抬了下手。
陈医师也起身回礼,“老夫自当竭尽所能。”
孟毅自慕槿开口后,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她,当下还朝她走了几步,“这女人一来就害得将军病了,怎么看怎么蹊跷,不如我抓她回去好好审问一番。”
“咳~”沉文钰缓缓睁眼。
“将军你醒来了!”
几人围了上去,沉文钰却从他们之间透过看向后面。
慕槿已经被逼到角落里,身型魁梧的孟毅只是往一步便将她身影完成遮掩。
“孟毅...”他不由出声。
大家随着他声音往后看去,孟毅不得不转过走来。
快走到床边前还不忘回头朝慕槿看了一眼,然后才略弯腰回应,“大将军叫我何事?”
沉文钰语气微沉,“我,我如今卧病不起,左将军又被毒杀,大战在即军中大小事宜,还要右将军多多操劳了。”
孟毅目光倏地一亮,立即跪下握拳说道:“大将军放心,孟某定全力带领军中健儿打个大胜战!您身体不适,就安心养病吧,一切有我在!”
杨桓却捏紧羽扇,皱着眉头看了眼孟毅,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咳咳~那我就放心了。”沉文钰又闭上眼,像是累极了,“你们先去忙吧,让那女人留下照顾我就行了。”
孟毅又看了眼墙角的女人,心有不甘,但更心急接受军中事务,也只能应下退出。
拂尘跟在人群中走出来,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话,只是临走前无声看了慕槿一眼。
等人全部都离去,慕槿才松了一口气。
快步走到床前,不管床上的沉文钰,踢了床尾一下。
“人都走了,出来吧。”
床下窸窸窣窣,栖云铁青着一张脸,从床下爬了出来。
慕槿看着他衣角沾着灰,目光阴沉,不由撇了下嘴,“你刚都听到了吧,这下可以相信我了吧。”
栖云站在她面前,又往前走了一步,贴着她更近。
“所以,你在宴会上就已经被他所控制了?现在连沉文钰亦被他所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