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倒是没有想太多,“说不定是还在屋里洗碗呢?这个点,刚好吃完晚饭吧?”
季星淳却摇了摇头,“已经嫁人的中年青年可能是在忙,但你看,在外面玩耍的小孩子里也没有女孩,都是男孩。而且这个村子里都是中青年的男人,一个老人都没有。”
只有女孩倒还好说,有些地方思想比较保守,外面这么多大老爷们露着胸膛,可能觉得女孩子看见了不好,就不让女孩子出门。
可一个老人都没有,这就十分古怪了。
这些中青年的父母呢?
一般发展比较落后的乡村,都是年轻人出去闯荡,老年人和妇女、小孩留在家中,可这个村子竟然是完全反过来的,老年人和妇女不见踪影,就连小孩也只有男孩子。
上了年纪的男人和村子里的女性都去哪里了?
助理越看越觉得心里发毛,尤其是门口那一堆坟墓杵在那里,白布条哗哗作响,他想说要不还是回去找个酒店住下,明天白天再来吧?可看了看老板坐着的轮椅,这个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口。
“那,那咱们还进去吗?”助理心想,就目前这个情况,进村了也根本找不到地方住吧?
更别说这村子里全是男人,郝芷又长得这么漂亮,不提季先生,他都有点担心晚上睡觉的安全。
郝芷没说话,回头打量了一下他们来时的小路,从季星淳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件白色的t恤,然后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毛笔,沾了点朱砂直接在上面写字。
助理一看,是“算命测字,铁口直断”,旁边还有几个小字:八千一卦,童叟无欺。
助理:“……”
好姐姐,这个时候,就别惦记着赚钱了喂!
第83章 二合一
郝芷把写好字的t恤摊开, 然后随手折了一根树杈,从t恤的袖口穿过去,把t恤当成旗子立了起来, 插在季星淳的轮椅上。
季星淳:“……”
助理:“……”
他很想提醒郝芷,季先生这件衣服好几千块钱一件,轮椅定制的价格更是超出寻常人想象,能落在小山村这条充满泥泞的路上,就已经够让人大跌眼镜的了, 最最重要的是, 姐姐你这血红血红的朱砂写的字, 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算命的吧?
说你是搞歪门邪道要人命的反倒有几分可信!
只见郝芷气沉丹田,扯起嗓子大喊了一声:“算命测字, 不准不要钱!!!”
“……”
助理一时间恍恍惚惚,心想郝芷拿着白底红字的小旗子在人家村口晃悠,该不会等会儿全村的人都跑出来打他们吧?郝芷的武力值很高, 他是见识过了, 不怕她跑不掉, 可是季先生腿脚不方便, 这要怎么逃命啊!
他头疼极了, 已经根本顾不上害怕村口的那块坟地了,满脑子纠结等会是自己跑丢工作,还是为了保住工作, 拼死保护季先生。
他要是被人打了,能算工伤吗?
然而事情发生的就是这么出乎意料, 村子里的男人们听到郝芷的喊声,互相对视一眼,脸部表情竟然有了些许松动, 可是看到郝芷这么年轻,这松动又变得微不足道起来。
倒是没有人表现出想打他们的样子。
助理本来以为没有人会来的,可不到十分钟,便有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出头的老人家从村外的小路慢悠悠走了回来,到村口瞧见郝芷的小旗子,再看看郝芷和季星淳三个年轻人,表情有些疑惑。
“你们……是李先生的徒弟?”
他说的应该是李德本。
就李德本那点水平全是靠着自己变成小鬼之后的能力在招摇撞骗,连郝芷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不过眼下不是争强斗胜的时候,郝芷没答话,反而问了对方一句:“老先生,我看你眉眼泛喜气,应该是家里将有喜事,却愁眉不展,一副不安的模样,难道是喜事受阻,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
老爷子倒是没有村里其他人那么排斥郝芷他们,闻言连忙点了点头:“对,对。你能看出来?”
郝芷笑了笑,倒是真有几分高人的样子,说:“我不光能看出来,我还知道你家里是添丁的好事,只不过未来生的是个小孙女,所以你才一脸愁绪。不过你犯愁的不只是这一件事,对也不对?”
老爷子顿时面露震惊。
这也太了!他家儿媳去产检,他托熟人看了看,确实是个孙女,不过他担忧的并不是生儿生女,而是其他。
郝芷说:“您遇到了什么困难,要不坐下仔细跟我说说?我们是来考察你们这儿旅游项目的,看这位,就是开公司的大老板。我们到此处,还没来得及找地方落脚,正好我会点玄学风水,要是算得准了,就劳烦您收留我们一晚上,您看怎么样?”
说到大老板的时候,郝芷指了指旁边的季星淳。
季星淳从京城季家掌权人,硬生生被说成了个腰缠万贯的暴发户,嘴角抽了抽,朝老爷子点了下头。
他身上穿着的都是高级手工定制的衣服,老爷子虽然看不出牌子,但却能看出这些东西价值不凡,当即明白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身份必定十分尊贵,加上旅游开发也是村子里苦恼了很多年的事情,他想也不想地点头:“好,好好……那你先给我算算吧!”
说罢便在郝芷推过来的行李箱上坐下了。
郝芷看了看他的面相,“我看您印堂宽阔,田宅丰隆,下巴端正,牙齿紧密,说明您忠厚诚实,对婚姻十分忠诚,夫妻之间应该十分恩爱。而您子女宫饱满,儿孙福运也不错,从面相上看,儿子与儿媳的感情也不错,能有一男一女两个亲孙,凑成一个‘好’字。”
前面一句倒还好说,他老婆还在的时候,他们的感情一直挺好,不过后面一句,老爷子就不知道了。看了郝芷一眼,不知道她是蒙的还是真的算出来了。
郝芷就当没看见他眼中的怀疑,又问:“您儿子和儿媳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儿,您现在的烦恼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孙女。我看您从东南方来,心事重重,子女宫隐隐带着血腥气,而东南方向代表长媳,说明您是在担心您儿媳的命运,怕她和小孙女因为这次生产出了事情,把她送到了城里的医院,所以才会这么晚了才回到家里。是也不是?”
“对,对!是这样的!”老爷子刚从医院回来,儿媳的情况还谁都没告诉呢,郝芷就这么猜了出来,他对这个小姑娘顿时信任了许多,忙追问道:“那先生,您能帮我看看,我儿媳和孙女,能挺过这一遭吗?”
郝芷却顿了顿,“别急。您先跟我说说,您这么担心儿媳和孙女,是不是因为村里的女眷接连出事,所以心中有了顾忌?”
“是的啊!”说起村里的怪事,老爷子就心有余悸,“我们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就老是闹鬼,闹得都没人敢来这儿,好几次政府说要开发我们村,都被闹走了。后来好不容易有人来看过风水,帮我们改了改,不闹鬼了,结果又开始克女人。”
郝芷不动声色的问了句:“是二十多年前开始的?”
“对!没错!”老爷子看她算得这么准,当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拍着腿叹气,“嫁到我们村的女人,一生孩子就死,一生孩子就死,就连我们村出生的女娃娃,要么生不出来,要么生出来没两年,也死了。好好的村子,剩下的全是大老爷们,外面人听说我们村子的事情,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