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把自己扔在椅子上,活动了下疲乏的四肢,疲惫问阿欢:“你是不是干了很多坏事?”
从正门一路走来,众人探究的目光几乎要把他烧出窟窿。
“不知道。”阿欢摇摇头,给自己倒了杯茶饮尽,才补充道:“我是师尊,会保护你。”
贺兰睁大眼睛瞪她:“我才没认你做师尊呢!换个称呼。”
阿欢问:“你想叫什么?”
贺兰抓住机会,终于提出一个在意许久的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阿欢。”
贺兰觉得这称呼实在普通:“再想一个,只我一人能叫的。”
少女想起什么,沉默地垂下眼睫。
“小欢儿。”她最后低声说,“以前,只有一个人这样叫我。”
贺兰实行了他的一票否决权——既然有了别人,便不能算是他的独属称呼。
两人就此议题进行了一番探讨,最后决定,暂且搁置不谈。
玄清宗主事殿内,少女提笔利落地写了个“兰”字,另外的字不认识。
叶音掌门见她久久不动,凑过来看了一眼,当即唉声叹气道:“欢妹子,你为何就是不肯多识几个字?”
活了一千年,还是个基本不认字的文盲。
阿欢关注点却在别的地方:“一个字,不可以吗?”
她想了想,挽袖抬笔,又在名册上加了个字。
叶音无奈,将刻好的弟子名牌递给阿欢,自己独自对着弟子名册看好久,才怅然叹了口气。
什么名字哟这算是。
贺兰还不知道自己的弟子名牌上写的是“兰兰”。
他此时正眉头紧皱,紧紧盯着桌上木盒内的一柄剑。
这是柄极好的利器,剑身极薄,刃如秋霜。剑柄碧色的流苏垂下,剑穗坠着朵小小的玉质兰花。
贺兰总觉得剑穗和剑身的风格不搭,像是后来才系上去的。
此时却也无暇细思。小少年双唇紧抿,双手握紧剑柄,使出所有力气。剑身似有千钧,纹丝不动。
贺兰死活不服,又跑去翻箱倒柜,拿现有材料自制了省力杠杆。
依旧撬不起这柄剑。
忙活一夜,第二日,认命地背起空荡荡的剑鞘走去演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