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姑娘还是这么不解风情。”
语调古韵优雅的声音响起,那只毛发光滑柔亮,一看就手感很好的大狐狸轻悠悠的转头朝她看过来,一双妩媚妖娆的金色狐狸眼半眯着看着她,当真是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的狐狸精,仅仅是一个眼就足够让人看酥了骨头。
透握了握手,利用指甲压迫着手心的软肉产生疼痛让自己清醒点,并且在心里再叁强调自己不是兽控。
透面色镇定,语气平缓的说:
“抱歉,我失忆了,以前的事一概不知。但是阁下居然拥有我亲手做的式纸鹤,那么应该是我的熟人?起码也是认识的人吧。”
“不是哦,我们并不认识。”金毛大狐狸甩了甩尾巴。“人家可是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呢~”那语气后面还拖了个尾音,同时它还朝着自己眨了一下眼,模样很是调皮。
“……”傻子才信,那只纸鹤明显被拆开又折起来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个折痕重的起毛边了。
但是,它说他俩不认识、或者说不熟是真的,如果说这那纸鹤是她给它的,那么就代表着她在赠出纸鹤前它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真名。
那么问题来了,以前的她为什么要把式纸鹤送给一个不熟的妖怪?
她可不觉得她是什么喜欢广交好友那种类型的人……等等,送给不熟的妖怪写着真名的纸鹤……
透突然意识到……那不是赠送,是交易。
以前的她一定有因为某种事而不得不而之的事去求助这个九尾狐,从而用真名作为交换。
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以前的她放下奉者的尊严和巫女的原则去求一个妖怪……
透垂下眼帘,心里漠然一片。
没有记忆,她对过往一无所知,醒来后,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趣,她漠视着所有事物,她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归属感,她觉得她不应该在这里,所以她怎么也想不出她会为了什么事去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透闭上眼,试图回想,可一无所获,除了空荡荡的脑袋,只有一颗越来越空洞冷凉的心。
那种想要放下一切离开的心情又来了……但是不行,不能死,她答应过般若要在天黑前回去的。
她的潜意识里告诉她,她绝不是个喜欢食言的人,甚至可以说她对誓言看的很重要。
透深深地呼吸了几下,然后朝着金毛大狐狸弯腰鞠了个躬,说了一声:“谢谢”便转身离开。
“慢着。”
一条金色的大尾巴突然冲出水面伸向了她,将她整个人都卷起来带进了湖里。
甫一入水,她全身就被浸湿了,薄薄的白色单衣紧贴着肌肤,隐隐约约印出粉白的肤色,湿透了的黑发弯曲的像水蛇般妖娆的攀附在她的胸前与脊背,当她踩着拖在她脚下的尾巴冒出水面时,一睁眼,一张白色狐面便占据了她整个视线,那双璀璨明亮的金色兽瞳色不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连语气都是似笑非笑的感觉。
透眨了眨滴着水珠的眼睫,淡然的说:“不是放弃,是猜到了。”
“嚯?猜到什么了?说来听听。”
“你我之间,是交易,纸鹤曾被拆开过,说明交易完成了,所以哪怕不记得了,我也要对你说了谢谢。谢谢你愿意帮我。”
白色的狐面缓缓凑近,在离她鼻尖极近的距离停下,透觉得只要她往前轻轻晃一下,她的鼻子就能轻松碰到那细密柔软的毛,所以她……向后仰了上半身,拉开了一些距离。
“呵……”白面金毛的大狐狸轻轻的笑了一声,它那带着妖娆媚意的眼眸注视着她,缓缓说道:“你猜对了,你的确曾经有求于我,为了一个巫女。”
“九个月前,我游玩山水,无意间来到了稻荷社,遇见了两名巫女,我本想套套近乎,可我却被有一名巫女毫不留情的驱赶……没错,就是你。”
说着它用伸出一条尾巴指着她的鼻子,像是在控诉她的冷酷无情:“我什么都没做就被莫名其妙的赶走,真是伤心透了。”
可你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伤心的样子,甚至还在笑。
“可过了半个月吧,我突然收到了你的信,信中夹着一只纸鹤,信中大致的内容是这么说的:只要我能将你的同伴巫女千代带离社,在其他地方安顿好,作为交换,你就告诉我你的真名。”
“你的名字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但是我很还好,你要用什么方式告知你的真名,所以我大方的答应了。后来,将巫女千代带走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息量山被一片大规模的天雷劈成了焦土,几乎夷为平地,那可真是相当恐怖的天罚呢。而就在那一天,你留下的那只纸鹤自己打开了,我这才知道你的真名。可惜那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说着,大狐狸又用一条尾巴扫了扫她的脸,“现在得知你没死,我就更加好当初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如此未雨绸缪的为巫女千代安排后路,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求我这个被你讨厌的妖怪。”
“可惜,你失忆了,我的好得不到解答,唉……”
说着,它还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湿哒哒的尾巴尖好像嫌她身上不够湿一样在她的脸上划来划去。
透听完后,沉默不语,脑海中,又一次的闪现那抹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女性身影。
巫女千代……么。
般若为什么没跟她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