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是不让你宠着她,只是你能不能多想想自己?”顾明容无奈,伸手把谢宴搂紧了一些,“你真像个傻子,怎么那么好骗?”
“顾明容……”
谢宴想问顾明容,他会不会骗自己,可又觉得这句话太多余。
合上眼靠在顾明容怀里,腰上收紧的胳膊让谢宴心口发烫,就像是第一回意识到他喜欢顾明容的时候。
可他不能说,一旦说出口,顾明容的后路就彻底被他断了。
他还年轻,往后还有大好前程,也许还会有更适合的人,也会——谢宴猛地睁眼,他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顾明容身边有其余人。
“你这性子,自己能把自己折腾死。不过,我不骗你。”低头看着谢宴瞪大的眼睛,顾明容往下挪了挪,亲昵地吻着他嘴唇,唇角亲一口,鼻尖亲一下,又偏过头去啄他脸颊。
原本烦闷的心思被闹得全飞走,谢宴一边躲着一边伸手去拦顾明容,眨了眨眼,低声道:“你想要?”
顾明容这人打小就是个混不吝的主,从能走能跑后就没消停过,偏偏在众兄弟中年纪最小,谁也不把半大的孩子放在心上,宫里长辈也都随着他胡闹。
直至先帝登基时,顾明容也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
随着太妃一起搬出宫,彻底过上了逍遥日子,又骨骼清跟着师父学武,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成了燕都的混世魔王。
燕都但凡有院子的人家,都会在院子里种上一两株桃树,春末夏初,走在燕都街头巷尾,全是桃花的清香。
到了初夏,半大的桃子还未成熟,层层叠叠的桃叶里夹着一个个发青的果子,树下幼童每日蹲着观察,就等着桃子成熟的那天,夜里睡前还见着自家树上第一个红了桃子,各自就不知道被谁偷摸着摘走,坐在树下哭得天崩地裂。
直到顾明容十六岁那年被先帝扔到军中,燕都各家院子里的桃树才免遭劫难。
“……我发现你这人,有时候脑袋里装的东西比我的还要有伤风化……”顾明容不想承认谢宴说那话时,他心都漏跳了一拍,总觉得像是被谢宴调戏了一样。
“可惜今日不适合。”
“……什么不适合?”
“外面下着雨,我比较想睡觉,王爷若有这心思,改日罢。”谢宴说完这句话,翻身背着顾明容,飞快闭上眼前,眼中盈满笑意。
哪里能每回都只有他被顾明容捉弄的份,总是要讨回来的。
只是好像被顾明容亲过的地方,这会儿像是被火炭灼伤了一样发烫,还有些痒。
顾明容心口咚咚直跳,仿佛有一只鹿在撞,愣了半晌低头时,发现已经睡着的谢宴耳根比刚才红。
哭笑不得地重新躺好,伸手把人往怀里搂着,瞄了眼外面天色,顾明容闭上眼。
朝政之事急不得一时,日子还长着,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跟那些人斗下去,先撑不住的人,肯定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