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表姑母。”史瑾遥遥拱手向她们行礼道。
“这可是我们探花郎!”庄史氏望见史瑾笑意盈盈,同贾敏说起。
史瑾仍是拱手候在原处,他已知道和林家姑娘议亲一事。
贾敏仔细打量着史瑾,便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才笑着说道:“一眨眼瑾哥儿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好啊!”
庄史氏也轻笑问史瑾:“瑾哥儿这是刚从书房出来吧?”
史瑾温和应道:“父亲多有嘱咐。”
“那去吧!我们就不耽搁你了。”庄史氏便点点头,和贾敏继续往院外走着,一边仍同她说起,“说起来还是你好!林大人是探花郎,瑾哥儿如今也是探花郎,待日后琰哥儿再考取功名,这京城太太谁不羡艳你啊!”
虽是和史家的亲事八字还没一撇,听庄史氏这样说来还是让贾敏忍俊不禁:“琰哥儿多大,这才刚进学的稚童,哪能和瑾哥儿相比。如今瑾哥儿有了出息,庆都郡主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
庄史氏只是哼笑:“如今说这些都还为时尚早呢!等真到了那一日,再说也不迟。”
听见庄史氏这话里有话的意思,贾敏也觉得在理。
同史家结亲一事还未让嫣玉黛玉姊妹知晓,只是回到府上得知黛玉过去墨以院和嫣玉在下棋,贾敏才想到过去墨以院。
遥遥望见她们姊妹正在廊下竹案边下棋,旁边煮着清茶。
嫣玉捻着一粒白棋托腮冥思,黛玉就闲暇地端起茶盅轻搅细茶。
“姑娘,太太过来了!”逾白看见贾敏一行人进来,连忙禀报道。
黛玉才回头看见母亲,喜笑颜开地唤了一声母亲;嫣玉闻声也起身:“母亲,您怎么过来了?”
贾敏过来瞥了一眼,笑问起:“你们姊妹在下棋?”
“母亲,姐姐就这样拿着棋子快一刻钟了。”黛玉到贾敏身边挽起母亲的手撅起嘴道。
“既是落子无悔,自然要深思熟虑。”嫣玉才将棋子放进棋盒里。
“落子无悔,深思熟虑。”贾敏听着她这话若有所想地皱起眉,然后略为赞同地点头。
又见竹案边煮的清茶,黛玉就斟了一杯茶给贾敏:“母亲尝尝我煮的茶如何?”
贾敏在竹案另一侧的蒲团坐下,让她们姊妹继续下棋;黛玉仍是煮着清茶,等嫣玉迟迟落不下的那一粒棋子,看见姐姐低头盯着棋局愁眉苦脸的模样,就回头朝贾敏笑说:“母亲,要不你替姐姐来下这一局吧!不然可要等到日暮了。”
嫣玉觉得还是自家妹子深知己意,连忙将面前的棋子推给贾敏:“那可就劳烦母亲代劳了。在棋局上我还未曾赢过玉儿,母亲可要帮我这回了。”
“就你小聪明!给我扔下这个死局。”贾敏无奈笑着接过棋子,和嫣玉换了座位。
嫣玉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慢慢喝着,看见母亲和妹妹对弈,饶有兴致的模样。
贾敏落下一粒棋子,笑着抬头望向黛玉:“玉儿,你这棋技也是越发精湛了。”
黛玉笑语:“这是我和姐姐还有母亲下。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换作是旁人,必然未能如此的。外祖母家的二姐姐就擅棋,我与二姐姐下过一盘,也只是比二姐姐略胜一筹。”
听妹妹这般说来,嫣玉放下茶杯调侃她:“母亲,你听听玉儿这说的什么话!二姐姐擅棋,她还能略胜一筹;就不知这话是在夸二姐姐,还是夸她自己呢!”
“姐姐教我要实话实说。”黛玉故意对嫣玉眨眨眼。
“别耍嘴皮子!好好下棋,你姐故意引你分心呢。”贾敏轻笑着唤回了黛玉的思绪。
“姐,你别引我分心!”黛玉向嫣玉抱怨着,才继续专注回棋局之上和贾敏对弈。
贾敏破了两个困局,心中暗叹自家姑娘果然是长大了。
一棋毕,黛玉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