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号并没有其他病人拥有的自..由活动时间,她几乎任何时刻都被关押在病房,而这部分时间里,除了排泄和进食,她也都被拘束带控制。
再一次路过44病房,他看向玻璃窗。
这一次,完整看到了23的面庞。她穿着白色拘束服,身材瘦高,正坐在病床上,拿着一块面包细嚼慢咽,近乎于白的淡金色长发笔直披散在脑后。她进食的举止让他想起电视屏幕上出现的贵族们。
23是个讲究,整洁的病人。
也许是感到他的注视,金发lph忽然偏过脸,蓝紫色眼眸与他相对,露出了温和且忧郁的笑容。他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这可是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狂,而自己只是个毫无反抗能力的bet。
她收回了自己的目光。23短暂地看他一眼,失去兴致,继续自己的进食。
白衣的23坐姿端正,对于一切安排都保持配合。卢安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她面前站着的守卫——与其说是守卫,不如说是监视者,防止这些强大的lph发病袭击。
他们在lph的身体里注入大量虚弱剂和镇定剂。即便如此,也不能掉以轻心。
23号的监视者戴着黑色军用面具,手里握着枪,时刻警惕地监视着能够“自..由活动”的23。23伸..出手去拿金属汤匙,守卫忽然用枪托狠狠砸在她的手腕上,将金属汤匙踢进角落。
高大的守卫掐住23的手腕,翻折背在身后,压倒在床铺里,金色的长发铺散在白床单上。他狠狠地按住她的脑袋,卢安隐约能听见他的辱骂声。
“渣滓!魔鬼!”
“你还想逃出去吗?收起你那些手段,看看你如今沦落到什么模样了?我们的明日之星堕..落成了连环强.奸犯?杀人犯?”
“我主动向将军申请监视你,我绝对不会让你有逃出去的机会!”
卢安觉得自己恐怕不能继续听下去,这是涉及舰队的隐秘。于是脚步匆匆地离开,离开前,脑子里的最后一幕就是被注射..了镇定剂的lph如同待宰的牲口被压..在床单上,她甚至也没有丝毫反抗,温顺到诡异。
他不喜欢她那副被羞辱时安静的模样。
之后的每一次路过,他都能看见23坐在床上,面前放着托盘,她不厌其烦地耐心地嚼着干面包,喝着稀薄的豌豆汤。病院的伙食并不好。
她低着头,并不关注窗外的一切。
白皙的面颊如同一尊精细的石膏雕像。
白衣在阳光下融进了空气里,她的身躯上散发出一份详和圣的金色,卢安想到了圣经里上帝的使者。
似乎认识她的那名军方背景看守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并未再殴打折磨,看守依然牢牢锁定着她的一举一动。23没有和看守交谈的意思。
她安静得像木偶。
很快卢安终于有了一次和23交谈的机会。看守收到了某个特殊指定回到军部,人手吃紧,卢安鬼使差地申请了监视她用餐的任务,同伴们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看着他。
“你疯了……那可是23,她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吗?”
卢安的手心沁出汗,他端着餐盘,勉强维持自己寻常的表情:“我知道,可是有更多钱拿,不是吗?”
他们认为他穷疯了。只有卢安自己知道,对于和23见面,他有种压抑的兴奋。那个穷凶极恶、白皙整洁的残缺lph。
他站在玻璃窗前,敲了敲门。
嘴唇干涸。
嘴里发出了像是从别人嘴里飘出来的不属于他的声音,“你好?”
他当然不必对一个精病这样友好礼貌。可看到坐在病床上的23,他产生了自己即将打破这份安静的羞..愧。听到敲门声,23并不为此感到怪,她依然和第一次一样,用柔和的紫色眼睛注视而来。
23并未应答,她微笑着。
于是卢安推开了门,不安地走近她,她身上有淡淡信息素的气味,不过卢安不知道该怎样形容,一种泉水般凛冽清澈的气息。他毕竟只是个bet,这种气味对他不会产生作用。
伊丽莎白病院里只有lph和bt,连根og的头发丝都找不到,自然也不会给这些残缺lph们注射抑制剂。哪怕是最难熬的发情期,他们也必须在病房里暴躁地度过。
卢安判断,23可能正在经历发情期。
她看上去毫不受影响。
依然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拘束服和头发,之后伸..出一双修长手指的手,显得风度翩翩,“我来吧,这位bet先生。”
她从卢安手里接过餐盘,从善如流。卢安觉得她才更像这里的主导者。他坐在看守先前的凳子上,监视起用餐的23。
但她这一次没有开始进食。
23的声音和她的信息素一样清冽,“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从未有过越狱的打算。”
她简直不像个骄..傲的lph,没有半点攻击性,甚至连称呼也是卑微的。可卢安不认为她感冒了这种“卑微”,她仅仅只是保持着她的“顺从”。
卢安看了眼监视器,他并不能随意离开座位,和23产生肢体接触。他简单地陈述自己的名字:“我叫卢安,你有名字吗?”
“虽然很想告诉您,可惜那不是您该知道的,那样会害了您。”23捏着面包,她的手指细长,卢安觉得这双手应该弹钢琴,不过她显然没有爱惜的打算,她将面包捏在手里掰成小块,任由油渍弄脏手指,“这是为了您好。”
她用平和的语气告诫着。
23简直像头绵羊。
前提是她不是杀了十五个人进来的。
卢安只能放弃这个问题,他毕竟还不想招惹麻烦。他试图寻找其他话题,抛去关于23过往的机密,能问的大概也只有干巴巴的问题:“那么,你有爱好吗?”
“爱好?”23思索片刻,摇摇头,“您下一次进来,能帮我带一本圣经吗?”
她继续喝汤,捧着碗,将做工粗糙的午餐吃得干干净净。阳光涂抹在她的额头和睫毛,卢安感到了一种心灵的宁静,以至于让他暂时忽视了她是个罪犯的事实。
“今天的面包好像要多些。”女lph敏锐地发现了他做的那么一点“小手脚”,面上浮出温和的笑容,“谢谢。”
卢安在厨房替她选了一块大面包。为了阻止这群强大的疯子越狱,每日的食物是不足以满足他们的能量需求的,也就是说,23长期保持在饥饿的虚弱状态里。
只是一顿饭,不会影响到什么的。
卢安替自己寻找理由。
卢安绷紧身体,握住手掌,23的话使他陷入到一种紧张中,感觉浑身血液加速流淌,口舌也感到了灼..热的干燥。他想他一会出去需要喝些水。
用餐结束,卢安需要将23捆在病床上。
她抬起双手,无比配合。之后她躺在床上,任由他绑上大..腿和胸口的拘束带,她整个人又成了一件死物,被限..制在窄窄的病床上,纹丝不动。
只有在这个步骤,卢安才能短暂触碰到女lph的肢体。她的皮肤柔..软富有弹..性,皮肤下有薄薄的肌肉,从她的身体状况能看出她过去是个生活条件优渥的上层lph。
她的胸..脯被肩膀和腰间的拘束带勒得轮廓分明,隆起的线条像雪山,但这雪山是温暖的,如同她的金色长发。指尖划过23的发间,那股好闻的信息素味道愈发清晰。
拘束床上的23忽然说:“您真温柔。”
卢安的心跳不可控制地暂停一瞬。
他产生了某种不管不顾亲..吻下去的冲..动,但看到监视器的一刻脑子重回理智,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收拾好餐盘,几乎是以逃一般的速度快步离开病房。
走出病房的一刻送了一口气。
再走到监控的死角,卢安低头看看自己的下..身,防护服下隆起一团帐篷。他叹口气,23并不认识他的面庞,隔着防护服,她也只是把她当做另一名陌生看守。
在脑海最隐秘的角落,那种渴望被侵.犯的冲..动还在持续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