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进来。”
见她进门,笑了笑:“都会敲门了。”
房间里满是烟雾,安德森赤脚坐在窗台边,见她进门,随手推开窗户。窗外的夜色沉沉,烟雾一点点散了出去,海潮发现,他的眼睛在周遭暗沉的环境里,是棕色的。
“怎么,怕我跳下去?”
海潮的下巴微微向右扬起,唇角浮现出熟悉的微笑“我怕你跳下去又死不了。”
伶牙俐齿,不愧是自己的妹妹,他笑了起来。
“你过来。”
海潮有些犹豫。安德森怕狗,有一年在法国度假,看到一只烈性犬,没有戴口罩,在小路上。安德森果断将她推向了狗那边。
她总怀疑有个假哥哥。
见她犹犹豫豫,安德森一手捞过她,把她一半推在窗外。
头发被风吹得扬了起来,她惊叫一声,又被扯了回来。
这一下直接被拉近对方的胸口。
海潮吓得心脏直跳,头埋在对方的胸口里:“这样万一真把我推下去了怎么办?”
安德森:“才叁楼,摔不死。”
“如果真的死了。那我就跳下去,和你一起死。”他沉声说着,按住她的双肩,将两人稍稍拉开一下拒绝。
光线明亮,眼眸的颜色渐浅,
浅棕色的眼眸,清晰地倒映出苏海潮的脸。
是浅色的眸子。
苏海潮高一,上生物课,讲遗传学。
为什么哥哥的眼睛,是浅色的。
苏母说,因为外公有法国血统,隔代遗传。
那为什么,哥哥叁岁起,就被养到了法国去,妈妈两头跑,也不累吗?
钱方礼说,两个孩子,一个接受西式教育,一个接受中式教育,也不错。
“我们又不是你们实验教育的产物。”海潮抗议。
可是每次哥哥回来,爸爸的态度,却是怪的。
只要安德森在,钱方礼就会忙起来。
苏海潮心里隐隐有过一个预判,可是她不说,安德森不说,妈妈不说。
大家总还是一家人的。
安德森,也总是自己的哥哥。
她从小依赖她,每年去法国,总是很高兴的。
哥哥长得好看,对她又很温柔,比起面目模糊的爸爸,性格乖戾的妈妈。
他是她唯一的,能有感知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