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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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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门口打开门,穿着高跟鞋的她还来不及甩掉身后的班净生,有一个人直直朝她走来。

那人诡异地全身穿着黑衣裤戴着黑色手套和黑色头套,只露出眼口鼻。

「夏青衣!」在她身后几步的班净生华语脱口而出,叫她的名字想警告她。

但是没来得及。

夏青衣还没从惊讶中恢復,没有机会开口弄清对方的意图,就被加速往她前进的那人手中突然出现的亮晃晃小刀划中。

这时有人朝班净生的方向连续击发枪弹。

他意识到几乎所有人都在后花园的宴会里,他和夏青衣变成容易狙击的目标。

他赶出门外还来不及伸手把夏青衣拖到室内,她就受到第二次攻击,要射他的人射偏了。

拿刀刺伤她的黑衣人为闪避子弹趴在地上,从地上爬起来,知道有其他人马连忙溜走。

夏青衣看着那人跑开,低头看着自己腰间被刀划一刀破碎的衣服布料和肩上的小洞,红色液体正从肩膀和腰部拓染着晚礼服,她膝盖一软往班净生怀里倒去。

班净生扶住她。

「衣衣!」

夏青衣埋怨地看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夏青衣无聊的看着窗外,班净生派人守在房门外,说好听是在她休养期间维护安全,实际上可说是是看守她的狱卒。

她已经一週没见过班净生,没人跟她解释理由,她身体还在復原中也没有心力试着联络他。

新加坡的公司人员联络过她几次,但似乎不知道她的状况。

她也不知道班净生是如何解释超过预定时间还没回去的事。

不过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班净生在香港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继承家里,所以请了保鑣。

而他当时也从原来的住处搬走,显然对自己的安全问题多所考量。

敲门声传来,她吓一跳,因为过去几天除了医生来出诊和送餐点给她的人之外,她没有别的访客。

墙上的鐘显示不是吃饭时间。

医生也才刚来过。

她警戒起来。

她坐直身体,眼睛在四周确认身旁有伸手去及能丢向来人的物品。

「进来。」

外面守着的人这几天没有她的回应不会进门。

守卫带来的是班净生的妹妹。

「我算是对你刮目相看。」

夏青衣心里放松一些。

他妹妹顶多是不喜欢她当班净生的另一半或是歧视亚洲人,但和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方面的衝突。

她记得在香港拿到他妹妹的名片,是财经方面的专业人士,对她没有任何威胁性,更不要说是雇人取她性命。

本来这类富豪或黑道家族就是传子不传女。

「怎么说?」

「我哥说新加坡那家公司是从你手上买的?」

「正是。」

「公司成绩很亮眼,他才有办法说服集团买下。」

夏青衣没有搭话。

「他还说??是你挡在他前面,杀手的目标是他。」

班净生说的应该是第二个杀手,那是朝她的方向开枪但是她不确定目标是她或班净生,毕竟因为班净生那时追在她身后,但第一个持刀很明显是朝她而来。

「我不清楚。」

夏青衣避重就轻。

「所以你知道和我哥在一起很危险??这对你不好。」

班净生的妹妹想说服她离开。

「我和他没有在一起。我们只是工作伙伴。」

夏青衣反驳。

「是吗?我其他兄弟不是这么说的。我哥不会随便带人去香港马会。」

「这你要问他。我要是你不会浪费时间去猜测他的意思。」

夏青衣感觉到身体的疼痛下逐客令。

「他向来我行我素,我劝你离他远远的,以免小命不保。」

班净生的妹妹说完就离开。

夏青衣转头看向窗外。

班净生不敢让她待在医院,他妹妹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她并不是他的谁,顶多是主雇关係。

他们都已经是成年人,性慾和爱情并不能划上等号,她相信他很清楚。

她也不觉得他对她是爱情,顶多是激情。

但是她必须小心提防把她当成目标的人是存在着的,不管和班净生的身份有无关係。

班净生在深夜回到房间。

夏青衣和浅眠的他不同,她总是睡得很熟。

最近他早出晚归,回到家里她都熟睡了。

那晚要是她不试图离开,也就不会受伤,但他太大意也是主因。

他低估她的脾气和行动力。

原本以为宴会结束她才会找他理论。

结果她直接离开。

可见她多生气。

不过现在她被吓到,不会轻举妄动。

她绝大部分时间识相也珍惜生命。

他现在担心的是还找不出攻击她的人,也还没找到开枪的人。

他从裤袋里拿出一个和自己小指上戒指成套但小一号的戒指,套在夏青衣小指上,希望足够吓阻想危害她的不明人士。

夏青衣从恶梦惊醒,发现班净生竟然在同一张床上。

「做恶梦?」

「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我每天都在这里睡。」班净生双手一摊无辜的说。

夏青衣这才知道每晚他都有回家。

「你以为我没回来?」班净生从她的表情猜出来。

「我没看到你。」

「抱歉,我最近很忙。」

「我不是那个意思。」

班净生点点头,躺回床上把手枕在头底下。

他直觉最好不要探究她的想法。

她的答案可能会让他不太高兴。

「什么时候我可以回新加坡。」

她看他还没闭上眼睛,只是放松姿势,于是继续坐在床上,任睡意让她放大胆子追问。

「衣衣。」

「我不想听什么解释,我想回家。」

「新加坡算是你的家吗?」

班净生知道夏青衣专门找跟她过去没有关係的地方当居住地。

「我总不能不回去工作。」

「为了你的安全,现在不能随便让你离开。」

「班。」

「没有商量馀地。」

他并非长住在新加坡,现在也无法让她自己回去。

他拉住试图爬下床的她。

「你很珍惜生命的,我不认为你会不识相到负伤还深夜逃跑。」

「班净生,你太狡猾。一开始就在骗我。」

班净生可以感觉到夏青衣的意识和心慢慢的离他远去。

他从来没遇过可以让他像现在如此不安,完全无法掌握状况的事。

「衣衣,你属于我。」

「不,我不属于任何人。」

「每个人都有归属。」

「不,我没有。」

夏青衣不想接受事实。

班净生不是她应该接近的人。

他离她要的平静生活很远,甚至可能把她的生活弄得更复杂。

豪门贵妇生活是别人想像的。

像她家不论男女老少每个人莫不拼命尽全力进入名校变学霸,在家中佔有一席之地,最好还有成功的事业,说话才有份量,在家中权利和金钱的斗争参一脚。

家里长辈传统更是相信女孩子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家事也得自己包办。儘管对外光鲜亮丽,但是也信节俭就是美德这套说词,对小钱也錙銖必较。

班净生家里就更夸张了,男俊女美、腿长手长,不靠头脑吃饭也可以单靠外表在这个日渐网红化的社会混口饭吃。

「你现在要否认也太迟,你只要走出这个大门就必须担心害怕自己的安危。」

「你强迫我加入黑帮家族,也可以宣称我被驱逐。」

「我们和你想的不一样。」

「算了,随便你说。」

可惜的是,绝大部分人们没有办法至置身于最好的环境,夏青衣相信环境会影响人的发展。

运气好诞生在有钱的家庭,起跑点就和别人不同。

大学的时候,夏青衣常对不幸的人们富有同情心,对去当义工或志工很有兴趣,可是家里的长辈嗤之以鼻。

她深知自己是幸运的,但是随着年龄增长,家族斗争和父母对她的期望与希望的回馈,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所以她为了躲避家族控制从美国东岸跑到西岸创业,又从美国跑到香港。

才会在香港遇到班净生。

「好吧,明天开始你可以自由出入,直到你復原到可以回新加坡。」班净生认命的带着枕头去旁边书房沙发上睡。

他说谎。

隔天一早她立刻发现。

「夫人。」她才拉开门,房门口的守卫突然毕恭毕敬起来。

「做什么?而且为什么那样叫我。」她皱眉。

「您要去哪?」守卫不理会她的不高兴。

「我想去逛街。」她说谎,其实手里的包包有她重要的护照和钱包等东西,其他她都留在房间行李箱。

「少爷说您可以差遣司机。」

她其实想去机场。

「好吧。」

她可以试图溜走或是说服司机。

她错了。

她根本没有机会。

司机之外副驾驶座还有个人。

「少爷想见您。」那人对她说。

车子没有去繁华的闹区,而是到达城里的办公区。

才刚踏进他的办公室,她不情愿地见到自己的父母赫然在场。

走到班净生办公桌旁站定,看着分坐在桌子两边班净生和父母,试图快速在脑中釐清状况。

说时迟那时快她还来不及反应就立刻被站起来的母亲打了一个耳光。

快到班净生来不及上前阻止。

穿着高跟鞋的夏青衣重心不稳跌到地板上。

她用手抚着通红的脸颊。

班净生连忙扶她起来。

她打扮得雍容华贵的母亲注意到两人手指上的戒指。

「你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她母亲对她父亲告状一般的说。

夏青衣注意到自己小指上竟然有枚戒指,早晨匆忙梳洗因想立刻离开,她也常会戴饰品戒指而没有意识到存在的尾戒。

她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这戒指的来源。

「我们没有同意你将她纳入你的家族。」她父亲对班净生说,目光看着他正在扶她站起来的手那小指上和她同样款式只是较大些的戒指。

「她已经是成人,不需要你们同意。」班净生以平稳的语气回答。

站起来的夏青衣发现有液体从发线往额头流下,然后她低头的同时,发现班净生小指上的戒指和她手指上的是同一款式,只是大小不同。

「她已经有未婚夫。」夏青衣的父亲声称。

夏青衣的母亲知道班净生来头不小,带着目的微微一笑:「或是你要抢当我们家的女婿?那得要有所表现。」

夏青衣伸手摸额头,当她把手放在眼前,她发现自己刚刚撞到傢俱流血了。

夏青衣的父母还想说些什么,但是班净生看到她脸上红肿和血跡气愤不已。

「请离开。」班净生冷冷地下逐客令。

这对爱钱又爱权的夫妻令他厌恶,看在他们生出夏青衣,他不会计较他们的态度。

班净生挥手要门外的手下把人赶走。

「闭门谢客。」他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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