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何会开茶楼吗?”顾锦嘉问。
夏徽音粗略猜测:“为了钱吗?”
“是又不完全是。”顾锦嘉摇头。
“那是为何?”
“是我特意为你开的。”顾锦嘉这话一出,直接把夏徽音给炸懵了。
“怎么会?”她呐呐道。
顾锦嘉揉了揉她的发顶,才慢慢道:“你对外面的吃食一向挑剔,我便想开一家茶楼,让人做些?合你胃口的吃食,若你日后出门,也能有个舒心的地方好好用膳。”
“茶楼之?所以取名舒斋,也是此意。”她幼时身体极差,从来不能沾重口和油腻的吃食,但扶城酒楼茶肆大多都是重口的吃食。
久而久之?,他便有了为她开一家茶楼的想法,事实证明,她的确很喜欢舒斋,不枉他曾经费心观察她对吃食的偏好。
“阿锦、”夏徽音抓紧了手上的纸包,“谢谢你。”
“你我之?间何必言谢。”顾锦嘉笑着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何况,这都是我甘愿为你做的。”
第61章 踏青
顾锦嘉与夏徽音这边温情蜜意, 而另一边的皇宫里,却是全然不同?的氛围。
那日,伍黎伪装成柳庆风回到都城的云王府之后,因?为装了重伤的模样, 皇帝便让他待在王府里?好生将?养。
但只过了三天, 当他得?知重伤的人逐渐好转, 走路无碍之后,就立即派人来宣伍黎进宫觐见了。
现如今, 伍黎正在御书房中接受皇帝的种种盘问。
皇帝坐在主位上, 慢条斯理地问:“顾锦嘉那边如何了?”
“此次我与顾锦嘉两败俱伤,他的伤势比我还?要?严重一些,如今怕是躲起来养伤去了。”
皇帝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因?为他想要的是顾锦嘉的命,本欲发作怒火之时, 伍黎却咳了起来,嘴边甚至慢慢溢出了鲜血。
伍黎伸手拭去唇角的污迹,低头虚弱道:“父皇,儿臣身体不适, 能否先行告退?”
皇帝眉头紧锁, 看着伍黎这番模样不耐挥手道:“回去吧。”
“儿臣告退。”伍黎行了一礼, 便直接退出了御书房。
途径御花园之时, 正好撞见了贤贵妃,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面白的太监。
伍黎勾唇一笑, 避开他们往别处走去, 很快离开了皇宫。
当天夜里?, 一蒙面黑衣人便悄声闯进了贤贵妃的寝殿,他望着幔帐里?亲密的两人, 用力敲了敲桌子。
“谁?”一道凌厉的女声从幔帐里?传来。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来找你,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黑衣人屈指敲了敲红木桌,才道:“我在这桌上放了两个瓷瓶,我要?你分别用在当今皇帝和太子身上。”
“晚上点燃熏香之时,往熏炉中滴入一滴即可。”
“我为何要?帮你?”
“若是你不想与你的帐中人身首异处,那我劝你最好照着我的话做。”黑衣人字字冷冽。
贤贵妃脸色一白,抖着声音道:“瓷瓶里装着的是何物?”
“致幻物,能让人寻得?极乐。”
贤贵妃惴惴不安道:“可有解药?”
黑衣人冷嗤一声:“放心,若你听话,我后面必然会给你解药。”
“皇上这边我尚且可以做到,太子那边却颇有难度。”贤贵妃抿唇低言。
“莫非还?要?我提醒你,太子侧妃是你们余家的人吗?”
“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斟酌一番,我只希望能尽早听到皇帝宿在贤贵妃殿中的消息。”黑衣人说完,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徒留一室死寂不断蔓延在这宫殿中。
“贵妃娘娘……”帐中有一道细闷的声音低低响起,似是不安。
“不必多言。”贤贵妃道,她扬手掀开帐幔,赤足步至桌前拿起了桌上的瓷瓶。
她单手捏紧了瓷瓶,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三月十日晚,皇帝终于宿在了贤贵妃宫中,自那晚起,便常去贤贵妃那儿就寝。
四月来临,天气日渐回暖,扶城显然又渐渐热闹了起来,走在街上时常能见到许多年轻男女的身影,而大部分都是结伴去郊外踏青游玩。
夏徽音亦是。
顾锦嘉昨日邀她一起去郊外踏青,她答应了,故而今日一早起来便收拾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