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毫不在乎:“你不懂,我可是穿越女主,有金手指的,作者弄死我了,还怎么写下去!”
“姑娘又开始说胡话了。”
“总之你就听我的,放心好了,那画本子里的人物,虽不一定能落得善终,却也能活到整本书写完呀。”她拍拍胸脯,“而且光在青楼溜达也太没挑战性,我觉得我一定还有更重的任务要完成!”
见她胸有成竹,我虽并不能完全相信,却也只能怀抱一丝希望。
“姑娘在这床上卧了好久,我叫鹊儿帮你擦擦身子吧。”我提议。
之前来号脉的大夫说,她这几日尚不能着凉,否则极有可能病情复发,我不敢让她独自泡澡,可这几日不擦洗,实在是我这个旁人想着都难受。
开始她不同意,觉得自己的身子让别人看见怪难受的,可耐不住我再三劝说。
况且入宫以后,就连行房事都有人在屋外听着,还要写朱批呢。
绛珠听完打一哆嗦:“还有这种事?”
鹊儿在我们谈话中途,端盆冒着热雾的水进来,伺候绛珠脱去衣裳。从脖颈开始擦起,十分细致地,要一直擦拭到脚底心。我帮着点燃熏香,回答:“总比入宫后一直见不着皇上强吧。”
“我倒希望见不着。”她小声念着,“万一能和王爷什么的……”
我急急过去止住她的话:“姑娘慎言!”
她不甘地闭嘴。
我才平和语气:“但你若真做好这个打算倒也好。当今圣上的后宫中,有名位的、没名位的美人众多,兴许真是入宫几个月,他也想不起来我们。”
“后宫妃子很多?”
“倒不是妃子多……只是皇上有些耽于美色,还学那纣王搭了酒池肉林,夜夜笙歌,整日不理朝政。”
“啊?”绛珠大惊,“可是我看这民间一片盛况,丝毫不像是昏君……”
我不能容她把这大逆不道的话继续说下去,赶忙接上:“因为如今朝政多由摄政王代为处理。”
“摄政王……”绛珠琢磨几番,“今年多大?”
不知她为何总如此关心他人的年岁,我只回答:“刚过弱冠两年。”
绛珠望天算了算:“那就是二十二……这也太怪了,哪有摄政王比皇上还年轻的!”
“勿论国事。”我又不住提醒,这世间谁不抱有和她一样的想法呢,但这是不可说的事,“其实听楼里的老嬷嬷说,当年圣上还是太子,天下尚且五分之时,他也曾天下闻名。领着自己的军队,扫平前湖国、收复了平国,那在当时是邺国最大的两方劲敌。现在这天下,是他一点点打拼来的。”
顺带着,一边由鹊儿继续擦拭身子,我又向绛珠讲了些从嬷嬷那听来的过往。五国争雄,到天下归一。
上半身擦完,我帮绛珠披上罩衣以免吹风,鹊儿洗了帕子继续帮她擦拭下半身,从腿根一点点到膝盖窝,再到脚踝。她的肌肤柔软细腻,是我拿着从带过扶珠姑娘的姐姐那里学来的方子,一点点帮她调理出来的。
当初让她向楼里最好的师傅学琴棋书画,学诗词歌赋,无非是把我自己的将来全赌进去。
可现在她忘个干净,我得赶忙给自己找条后路。
鹊儿擦到绛珠的脚底,她忽然吃痛地一喊:“哎呀——疼!”
不过擦个脚心,痒也就罢了,为何会疼?
我不解,赶忙抬起她的脚查看。
可这一看,却是差点打翻地上的水盆,震惊得说不出话。绛珠还不明所以地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与鹊儿,可我们只知道颤着手指向她的脚底——
那片粉色的桃花胎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