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几乎是千难万险地跑回县城,直奔到医院。
妈送进急诊室,一路冲进来也顾不上大伞,阿江可怜兮兮地浑身都是税,落汤鸡似的浑身发抖。好心的护士拿来两条大毛巾,卫琬裹着阿江,扭头去给他弄热水。
好不容易安抚好阿江,卫琬浑身泛冷,立在走廊尽头往外看,真是什么都看不见,除了轰然下落的雨水,朦朦胧胧地,看见刚才送她们过来的出租,亮着一双车灯,在门口停着几乎不动。
她跑下去看,司机狼狈着冲进大厅,给保险公司打电话。
卫琬立在台阶上,发现水已经漫过了汽车车胎。
护士通知她上去,妈已经转进病房,医生道中老年人骨质疏松,禁不起摔跤滑倒,这一跤摔得很重,几乎要伤到脊椎,好在及时送医,脚上接骨再打上石膏。开了很多药和钙片,得先住院再观察。
妈吃了止痛剂,还打着消炎吊针,阿江就在隔壁床暂借着睡一晚。
卫琬在沙发上休息,可是怎么都睡不着,这是个陈旧的小医院,墙体发黄斑驳,她一直盯着天花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上前一看,真的有水不断地从墙缝里往下渗。
心道不好,突然灯光闪烁,咔嚓咔嚓地,发出呲呲声,再是猛地一下,整个叁层楼的小医院跳闸停电了!
外面响起值夜人员奔跑的声音,卫琬轻手轻脚地出去,值班室那边敞着大门,医生护士乱成一团,有人打着手电筒道,水已经淹入一楼大厅。po壹?sf.?om(sf.)
徐怀万没有想到,睡梦中能接到卫琬的电话,时间是凌晨叁点半。
他弹坐起来,立刻接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喘气声混杂着嘈杂的叫喊声。
卫琬的声音很冷静,徐怀,徐市长,不知你有没有接到险情指示?
徐怀说没有,立时紧张起来,这种紧张既包含着对卫琬那边错乱背景的担心,以及当真有“险情”的话,他这个副市长,尽管不是台州副市长,但既然在台州,就有相关连带的千丝万缕的影响。前者让他血液乱涌,后者全是政治敏感度使然。